刘惠托腮睨着她,笑笑说:“涵雨要我说啊,你比六班那个女生还好看。”
苏涵雨有张巴掌大脸,五官精致,眉目如画,尤其是那双潋滟的眸子,如蔚蓝的海,看一次,让人喜欢一分。
她眼睫又密又长,像是蒲扇似的,皮肤白的通透,在光影的洗礼下,灼灼炫目。
她不只长得好看,性格也乖巧,学习成绩也好,要说般配的话,刘惠还是觉得苏涵雨和陈朝最般配。
刘惠刚要再说什么,教室前门传来骚动,张天卧槽一声,大步走了过去,“朝哥,老周放你回来了?”
光影中,穿着一身蓝白相间校服的男生徐徐走了进来,他五官生得极好,轮廓立体分明,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鼻梁高挺,侧颜线条流畅,下颌精致,喉结挺立,绵延间拉扯出的弧线都透着一抹无法言说的美感。
身上的校服衣摆随着他的走动小幅度扬起,袖子微卷露出一小截劲瘦的手臂,沟壑清晰,肤色冷白。
细碎的短发也在走动间来回飘动,若隐若现间映出他额角小块淡淡的红痕,不明显,头发落下后几乎看不见。
今天的他周身透着颓废感,眼底泛着红血丝,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张天走到他身旁,打量他一眼,转移话题,问:“你昨晚做贼去了?”
陈朝斜睨了他一眼,回应的也很敷衍,“没有。”
苏涵雨自从陈朝出现的那刹,瞬间变得不自在,握着笔的手指下意识攥紧,桌子下的腿也绷得很直。
心脏开始没规律的跳着,肩背弧线挺立,大气不敢出,好像她一出气会把人吓跑似的。
她在心里默数了下,多久没见他了,整个国庆都没见,还…挺久了。
直到他们越过她的桌子,她才敢动了下,余光聚焦的地方是少年颀长的背影。
他真的好高,而且也不像其他男生那样身上动不动就是汗味,有种清爽的薄荷香味,应该是洗衣液的味道。
他似乎挺喜欢薄荷香的东西,长久以来一直都是用的这款洗衣液。
大概,从初中开始就是吧。
距离拉远,苏涵雨悄悄回了下头,视线里男生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身子侧着,后背倚上墙,顺手拿起笔快速旋转着。
莫名的,苏涵雨有些羡慕起他手中的圆柱笔来。
怕被发现什么,她没敢看太久,两秒后,收回视线,一抬眸,和刘惠眼神对视上。
苏涵雨有种当场被抓包的既视感,心慌了一下,见她一直盯着她,她问:“怎么了?”
刘惠倾着身体贴着她耳朵,神神秘秘说:“你耳朵怎么红了?”
苏涵雨下意识去摸耳朵,抿抿唇,“热的。”
后方男生的聊天声很大,盖住了刘惠的声音,江灿说:“朝哥,老周说什么来呗?没让你叫家长吧?”
陈朝懒洋洋的倚着墙,光拂到他脸上,桃花眼微微眯着,眼尾天生自带勾人的弧度,声音散漫,“没有。”
“那他倒是说了什么呀。”张天挤挤眼,“还有,六班那女生真跟你告白来啊。”
张天这大嗓门惹得前排的同学卷子也做不下去了,纷纷抻着脖子朝后看,就想听陈朝讲内幕。
苏涵雨刚写了一道题,笔停下,耳朵微动了动,她屏住呼吸也在等他的话。
陈朝这人一身反骨,他们越想听,他偏不讲,困意被搅合没了,恢复成平日不羁的样子,唇角扯出一抹漫不经心的弧,挑眉:“想知道?”
张天点头,“啊,想知道。”
“可我不想讲。”陈朝拿书拍了下他腿,“起开,别坐我桌子上。”
“别啊朝哥讲讲呗,六班那女生到底怎么跟你告白的,有情书没?礼物呢?”张天手扶着桌子沿,像是把自己焊死在桌子上了,腿用力翘着,就是不下来。
陈朝抬脚踢上桌子腿,下一秒,张天下来,紧随而来的是陈朝那句,“有。”
苏涵雨回过神时才发现,笔油浸湿了纸张,落下大大的黑晕,不经意的被风一吹,黑晕正中间出现了个细小的洞。
别看小,但无法补救。
京西的天气好像挺阴晴不定的,刚刚还艳阳高照,转眼又阴了天,空气里夹杂着潮湿的气息,就着空调风四散开,莫名让人鼻子不舒服。
苏涵雨有鼻炎,每次鼻子不舒服,眼底都会湿漉漉的。
刘惠一看,吓了一跳,“怎么眼睛还红了。”
苏涵雨从书包里拿出喷雾剂对着鼻子喷两下,“没事,鼻炎犯了。”
“你怎么突然鼻炎犯了呢?”刘惠也是担心她。
苏涵雨眼角余光朝后扫了眼,张天刚问出那个女生送给陈朝什么礼物,正在那猛拍大腿,“进口的啊,那女生挺大方的,朝哥人家都为你做到这个份上了,不行你就从了呗。”
苏涵雨淡声说:“是啊,怎么鼻炎就犯了呢。”
……
快到下课的时候,各科课代表从座位上走出来,开始收作业,苏涵雨是物理课代表,她从前排往后收作业,走到陈朝课桌旁时停下,小声说:“陈同学物理作业。”
陈朝胳膊挡着头,趴在课桌上没反应,应该是睡着了。
江灿正好过来,轻声提醒,“朝哥作业在桌肚里,课代表你自己拿吧。”
苏涵雨一脸为难地睨着,直到铃声传来确定他不会醒,她抿抿唇,弯着腰,手伸进了桌肚里。
不知道太慌乱还是其他,去摸卷子的时候无意中摸到了他一直放在桌肚里的另一只手。
少年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触上那刹,苏涵雨的心跳好像停止了一样。
还没来得及撤回,便听到他说:“摸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