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青卡了壳,只好让抄竹在一旁等待,她先帮别人看完。
还好,接下来的讨论都进行得很顺利,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所擅长,没再出现像抄竹这样各个数值都很低且平均的情况。
谢青青把每个小组的去处都安排好后,才单独叫来了抄竹。
此时的抄竹已经快崩溃了。身为中班里年纪最大资历最老的,却也是修为最低的,就连进入中班也是靠着纸上谈兵……本来满心期待,以为掌门能帮他找到筑基的方法,然而现在,连掌门都无能为力……
“掌门,没、没关系的,就算不能筑基……”抄竹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泫然欲泣,这画面谁看了都不能不心生酸楚。
谢青青叹了口气,说:“抄竹,说实话,以我的眼光,看不出你究竟有什么长处。”
抄竹头埋的更低:“掌门……抱歉,让你为难了,真的没关系的。”
“我还没说完。”谢青青温声道:“我说以我的眼光看不出你的长处,这也可能是说明我的眼界尚且有限——我不相信真的有人能一无所长。”
抄竹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
“所以接下来我会带着你挨个尝试,直到找出真正适合你的悟道之路。”
抄竹盯着谢青青,眼中逐渐噎满了泪。
“掌门——”
他一下子扑过来,抱住谢青青大哭起来。
谢青青轻轻揉揉他的后脑勺,心里颇为无奈:我又说啥了,这么大个小伙子成天哭唧唧是什么毛病?
在系统给的那套教参里,对如何判断初阶弟子的天赋也是有一套方法论的,并不一定要利用伯乐开挂。
谢青青按照书上说的方法,先询问抄竹自己的日常体悟。
“你平常做得最多的事是什么?”
“我……”抄竹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平常就是在宗门里干活,然后晚上会拿入宗发的手册参悟。”
“是吗……”谢青青沉思。
其实,确实有人能从简单的干活做家务中悟道,但抄竹显然不在其中。不然他做了这么多年,早就该筑基了。
“那你小时候有什么特别擅长、获得过夸奖的事吗?”
“我……我爹是村里的铁匠,小时候帮他打铁,他经常夸我打得好。”抄竹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这句话,随即羞得小脸赤红,懊悔地想:他跟掌门说这些做什么?
谢青青却似乎受到了启发,一拍手惊喜道:“那咱们就去试试炼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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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两人已经来到了地处二白山白云峰的器室,与其他擅长炼器的中班弟子汇合了。
当然,谢青青让抄竹来炼器,也不全因为他爹是铁匠。
抄竹身负金木双灵根,按常理来说,本有极大概率擅长炼器。问起他小时候的事,也不过是帮他找找自信而已。
然而不看不知道,二白宗的器室已经闲置多年,很多炉子都破了洞无法再用,只有一台勉勉强强可以凑合。
但就算有了炉子,库房里的炼器材料也大都在经年累月的侵蚀下变质,挑挑拣拣后,能用的少得可怜。
谢青青看弟子们收拾了半天也没收拾出来,干脆说:“算了,不弄了。我带你们去别的地方炼!”
谢青青刚刚从记忆里搜索了一遍,二白山上供弟子使用的公用炼器室只有这一间,但很多人都忘了——二白宗曾经是有一位相当杰出的年轻器修的。
那就是谢清风的四师弟,徐荷风。
没错,就是预知梦里那个一心想傍富婆,结果却被合欢宗女修骗身骗心郁郁而终的大冤种。
这家伙年轻时也曾意气风发,被视为二白宗的希望。可惜后来沉湎于花丛,再没有什么作品问世了。
但就算同样闲置多年,金丹期炼器室的私人工作室肯定也比弟子的公共器室要好得多。
谢青青用掌门的手令打开了四师弟器室门口的结界。推开门,众人就见门缝中投出一道洁白的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