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不习惯住这样的地方吗?”商野松开他的手,轻轻环住他的腰,“要是不习惯,咱们就换个酒店。”
米纯赶紧摇头:“不是,我就是有些吃惊,这里这么好。”
“听说这里酒店的旧址是古代一位官员的园林,传承至今,被他的后人改成了这样的酒店。”
米纯听着商野为他介绍,胸口的一点闷气慢慢地舒展开来,看他脸色不好,商野让他今晚好好休息,不要再动针线。
米纯的作品是交给公司统一运输的,比他们还先到酒店,为了保密,都是由公司的安保守着,看到米纯来了,他们才从那绣品边上离开。
这也是商野第一次亲眼看到米纯为了这次交流会绣出的作品,不过这会儿上面蒙着一层丝巾,隐隐约约,看不真切,米纯眨了眨眼睛:“你想看看吗?”
商野环视了一眼酒店的四周,都是古色古香的建筑:“会不方便吗?”
“不会,明天应该就要交上去,这会儿先给你看看。”米纯找到蒙住丝巾的一个角,轻轻地揭开了这幅作品最神秘的面纱。
是一副人像,却又不是典型的人像,因为在五官上面是模糊的,看不出真切的样子。
米纯解释到:“我怕绣出人脸会有争议,所以没有绣出来。”
商野看着眼前的作品,是非常现代化的人的影子,他有些迟疑:“这个……”
商野看着眼前的作品,是非常现代化的人的影子,他有些迟疑:“这个……”
他话还没说完,米纯朝他摆了摆手:“你过来。”他站在这幅作品的背面,拉着商野的手让他站在自己的身旁,“你再看看。”
商野这会儿才明显地震惊,因为在这幅作品的背面,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华服加身,一抬手之间都是帝王之气。
“这是……”商野的惊诧溢于言表,绣布的两面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现代的这边极尽简约,而背面却是极尽华贵,一副作品,一根针,能表现出两种不同的绣法。
“这是我学的绣法里最难的一种,双面异色。”知道商野可能听不懂,所以也没过多解释,“这是我想说的故事。”
绣法商野并不懂,所以想听明白他的故事的内涵。
“就像是,时空的交汇吧。”米纯笑了笑,“或许,这个世界并不是唯一,时空交错的地方,就会有故事发生。”
商野的心脏重重地掉了一拍,恍惚间觉得这个在跟他说时空的米纯,真的就是从另一个时空而来,来跟他发生一段故事。
看着他言笑晏晏的脸,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抓不住他。
“怎么样?不算宽泛,但又独特吧。”米纯笑起来,自己其实对自己的作品也很满意。
“很独特,你是怎么想到的?”商野走近他,轻轻地把他拥进怀里。
米纯当然不能说这是自己的亲身经历,他只是腼腆地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突然就来了灵感,我还跟罗兰前辈发过邮件,她对我说想法很好,但是真的要做出来太难了。”
米纯很是骄傲自豪:“但是我做出来了。”
商野看着他如此自信满满的样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最厉害了。”
他以为米纯绣花只是爱好,也从没想过米纯能把这件事情做到这个地步,但就像他说的,米纯不是依附他的人,甚至还能够创造更多的自我价值。
A市的城郊,这里住着的都是附近工地里的工人,还有些社会的闲散人士,也都聚集在这里。
米建兴喝完了家里最后一瓶酒,看着瑟缩在角落里的妻子,踢翻了桌子,指着妻子刘秀英的鼻子:“明天要是再不拿钱回来,老子抽死你。”
随后翻到家里最后剩下的钱,听见楼下人的吆喝打牌的声音,他立刻起身,不再回头。
刘秀英在角落里呜呜地哭,她和米建兴从那个山村里出来,一开始都是抱着理想和抱负,可大城市也不是那么好生存的,米建兴染上酒瘾和赌瘾,她的日子就越来越难过,米建兴只要一喝酒就会打她,然后清醒之后再跟她认错,长此以往,她已经怕了。
这就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吗?惩罚她当年背着俞子美跟米建兴纠缠不清,惩罚她不知道廉耻,就这么跟一个有妇之夫跑了出来?
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上的伤口,开始收拾着满屋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