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书记,借一步说话。”白茂兵的语气有些低沉。
作为领导,在饭堂是有专门的房间的,可以说,不管怎么做,怎么整改,特权无处不在,这跟社会意识形态有关。就算罗子良不愿意这么做,但有些事情,他也力不从心。当然,他可以用行政命令来消除这种等级现象,可效果可能会适得其反。为什么呢?因为在传统意识深厚的背景下,他们那几个领导坐在大厅里用餐,大院里的工作人员们可能就会感到约束,感到不自在,感到压抑。而且,一些不平等的待遇,这些普通工作人员还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两人进入一个小房间,马上就有服务人员把饭菜推了进来,就像火车上送餐的方式一样,不同的是,饭菜是自己打,想吃多少就打多少。
两人打了饭,服务员退出房间后,白茂兵就说,“子良,郝彩云的事情你知道吗?”
罗子良茫然地问,“她有什么事情?”
白茂兵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瞒你,因为你在查的吕项明,所以,他现在打算把水搅浑,郝彩云就被人举报了,其目的,就是让你手下留情,否则,鱼死网破,谁都讨不了好。”
罗子良问,“举报郝彩云的是不是事实?”
白茂兵说,“作为一名领导干部,每天接触的人,处理的事情很多,有时候分不清楚私事和公事这种情况是有的,另外,工作中有一些失误都难免,平时都是可有可无的小事,一旦做起文章来,也吃不了兜着走。”
罗子良平淡地说,“您说的情况确实有道理,现实生活有一定的复杂性,不小心被人围猎,被人设计,被人下套,但话说回来,她还是缺乏警觉性,意志不够坚定。”
“你难道不管了吗?”白茂兵立起了眼睛。
“她犯错了就应当承担责任,你让我横加干涉,岂不是让我也去犯错?”罗子良反问。
“我都说了,是人就会犯错,都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现在,怎么说呢,郝彩云出现这样的事情,很大原因是为你受过的。”白茂兵的话说得已经很直接。
“代我受过?”罗子良不悦地皱了皱眉,这种绑架的思维方式让他很是反感。
“在省城,谁不知道你和郝彩云关系非同一般?这些年,在西州市,她作为你的手下,鞍前马后,废寝忘食执行你交办的各项工作,大家都看在眼里,现在,你又专门安排她到莲山区去兼任区委书记一职,这些情况,体制内的人都认为她是你罗子良圈子里的人,现在就是拿她开刀,让你顾忌的。”白茂兵作为郝彩云的公公,这些不该说的话都说了。
“白省长呀,我是安排了郝彩云专门做了一些事情,对她的任命也过问了,这样都是从工作的角度出发的,完全是从培养一名领导干部的角度去考虑的,当然了,她犯了错,我也有识人不明的责任,到时我会在会上进行检讨的。”罗子良直接堵住了白茂兵进一步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