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楼一应安排都以公子之意见为唯一标准。”
“嗯……薛定山,此人的妻子是席寻梅的妹妹席花……”
傅小官又皱起了眉头,问了一句:“这席家,虞朝的战马是不是几乎都由席家提供?”
“回公子,正是,席家主营牧场,其家主、席致而今年六十五,并未住在上京,而是住在三大牧场之一的漠南牧场。席家经营牧场始于前朝,在前朝覆灭之前,席家为大虞开国帝君提供了许多优良战马,助大虞一举消灭了前朝。大虞建国伊始,便将虞朝三大牧场交给了席家经营,开国皇帝还亲手写了一纸与国同休的字副赠与席家。”
傅小官拿起了第二页继续看着,“这么说,席家相当于有了一个护身符?”
年公公点了点头,“差不多那意思,席家受到历代皇帝之恩宠,但也很是低调,这朝堂之上也仅仅只有席寻梅一人为官……还有去岁榜眼席爽,席寻梅之长子,外放去了西京河南府任了巩县县令一职,想来就快离京。”
“嗯,你去吧……顺便叫叶无岁来见我。”
菩萨心肠 金刚手段
傅小官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将薛定山的资料看完。
单凭这份资料来看,这薛定山倒是个人物。
宣历元年,陛下追封薛冰蓝为皇后,便任命了薛定山为西部边军大将军,而今已经八载过去,他也确实将西部边军打理得井井有条。
至少在虞朝和樊国的边境上,这八年来两国相安无事。
此人于泰和三十五年在稷下学宫求学,主修军事谋略,那年,他十七岁,而今他四十四岁。
这份资料里没有关于他十七岁之前的事,但却说了一句薛定山使一把刀,刀长两米,刀重四十四斤七两,这么看来这人是会武功的,不然哪里使得动这么重的刀。
傅小官要看薛定山的资料只是因为这人是大皇子和四皇子的舅舅,陛下一日不立储,这两个皇子之间的争斗就不会停。而种种迹象表明去岁他被劫持之事,和那四皇子似乎有些关系。
那么他必须弄清楚这四皇子究竟具备什么样的实力。
而今只知道两处,一是雨花台,二就是薛定山。
四皇子的母亲安贵妃他未曾见过,不知道是何等样的女子,但既然生于薛家,想来也不是个简单的主。
这特么的,傅小官就弄不明白,自己一无名小卒,你堂堂一皇子盯着我干啥!
要动四皇子当然不容易,至少他现在还完全没有这个资本。
现在只能暗地里去查,至于机会,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
没多久,十二楼叶无岁一路小跑进来,他噗通一声就给傅小官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道:“小人有眼无珠,不知道公子就是……”
傅小官一挥手皱起了眉头,“起来吧,我就问你一件事,我要的关于费安的记录呢?”
叶无岁慌忙从袖袋中取出了几页纸,“都在这,都在这,请公子过目。”
“我叫你起来!”傅小官声音大了两分,吓得叶无岁一激灵慌忙站起,垂首立在傅小官的身侧。
傅小官拿起那些纸页看了起来——“年三十晚,南岭郡郡守带一仆人于卯时进入南岭别院,于子时离开,此夜再无人来访。”
傅小官抬起头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时候?”
“回公子,今日是初六。”
“那为什么三十晚上发生的事情,你现在才给我看?我如果不叫你来,你是不是就不打算给我看了?”
叶无岁又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不是,公子,这并不重要,南岭郡郡守大人本就和费安交好,每年都会去拜访费安,小人以为,以为……”
“你以为个屁!”
傅小官大怒,“啪”的一声将这资料拍在桌子上,豁然站起,咬牙切齿的就想给这货一脚,想了想,这一脚没有踹出去,他问道:“南岭郡郡守带的那个仆人是谁?”
叶无岁哪里回答得出来,此刻他无比惶恐,想着细楼的刑罚,顿时鼻涕眼泪又流了出来。
傅小官忽然将他扶了起来,轻言细语的说道:“行了行了,不是什么大事。接下来继续监视费安,另外我再交给你一件事,你若办好了今天这过错就一笔勾销,你若再出岔子……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
“小人一定办好,一定,请公子吩咐。”
傅小官取了笔墨纸砚,自个细细的磨着墨,然后洋洋洒洒写了一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