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储君之争,四皇子在上京城经营多年,他人虽然走了,可他的心,恐怕依然会在这上京城搏动!
这一天自然还发生了许多小事。
比如有一个漂亮女子从剑林下了山,她背负着一柄长剑来到了临江,她去了临江书院看了一眼,去了半山书院的那风动石处看了一炷香的工夫,然后她回到临江,去了临江城东南的夕水巷。在张府门口看了十息,在傅府门口看了三十息。
随后她去了徐福记买了一瓶西山天醇,再然后来到了长江的边上,她一边喝酒一边望着这滚滚长江水,喝了很久,也看了很久。
酒没喝完,她将剩下的酒洒在了长江里,仿佛在祭奠着谁。
又比如在凤临山里训练了大半年的神剑,在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的情况下,消失在茫茫山野。再出现的时候,他们已经化身为镖师,护送着西山快运押送的粮草一路向北。
也比如,户部尚书之女董书兰,在这一天乘着马车去了临江傅府,正巧与那个背着长剑的白衣女子擦肩而过。
……
……
董书兰和春秀下了马车。
她又看了看那个远去的背影,向春秀问道:“你可看清了她是谁?”
春秀摇了摇头,董书兰轻蹙了一下眉头,总觉得那个人儿似乎在哪里见过,此刻却想不起来。
她抬步走入了这傅府的大门,径直去了主宅的庭院。
昨日听闻西山别院的管家说齐氏来别院想要查看一应账目,这当然不行!
齐氏吃了闭门羹,而今差不多已经半个来月。
西山那地方显然已经被董书兰使了手段牢牢的把控在了手里,她堂堂傅府二主母居然连账册都没法看到!
董书兰那贱人居然躲了起来!
她在西山别院等了足足五天,莫要说等到人,就连消息也没有等到一个——西山所有人居然都不知道董书兰去哪里了!
这简直是荒唐!
这分明就是把我当猴耍!
所以回了临江傅府的齐氏很生气!
另外五房在听了之后,也觉得很生气。
当初因为喜欢傅小官而嫁给傅大官的曲玲珑现在已经从少女变成了女人,她自然将心思儿放在了自己的相公傅大官的身上。
对于傅小官……当初着实荒唐。
傅小官为这傅府争得了莫大的荣耀,这令她很是欢喜,但这欢喜却和感情无关,而是和这傅家的门楣有关。
而今傅小官死了,那胖乎乎很是可爱的糟老头子下落不明,董书兰一个未过门的女子,凭什么把控傅府的命脉?
当董书兰踏入傅府的那一刻,原本彼此颇有隔阂的六房夫人居然团结在了一起。
目的只有一个——令董书兰交出所有账簿,并绝不允许她再干涉傅府的任何产业!
董书兰坐在的大圆桌前,春秀站在她的身后心里极为忐忑。
六房夫人也围坐在了大圆桌前,没有茶水,也没有准备午饭。
董书兰面容严肃,她扫了一眼这六房夫人,嘴角儿微微翘起,率先开了口:
“听说你们在找我,还挺急的,我很忙,和你们在这里养尊处优不一样,所以客套的话以后闲了再说。如果你们找我是为了西山的产业,那么你们恐怕就失望了,西山产业是我相公一手建立,你们无权干涉。”
齐氏“啪……!”的一声拍了拍桌子,“你虽然是尚书之女,可你未曾嫁入傅府,凭什么管着傅府的产业?再说,傅小官已死,你现在要做的是赶快去找个好夫婿,而不是密谋傅家的财产!”
董书兰眉儿一皱,也猛的一拍桌子,她豁然站起,盯着齐氏:“你说那是傅府的产业?”
“难道不是?”齐氏也站了起来,二人针尖对麦芒。
“你不知道傅小官是文帝的儿子?”
“你……!”
“他是文帝的儿子!他和傅府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就给你们好生说道说道!”董书兰伸手一圈,“我相公傅小官念在你们是傅大官的妾室份上,他对你们很是尊重,曾经也对我说起,这傅家会养你们,以及你们的后代,直到你们的后人成人。”
“这是傅小官对傅大官养育之恩的报答之情,可你们呢?你们听说他死了他就真的死了?万一他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