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陈氏掌握了炼制白盐之法,或许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举族迁往了虞朝。”
卓一行眉间紧蹙,陈氏偷了那法子当然不敢在武朝经营,听说他们在虞朝收购了不少的盐场,如此说来武朝对盐的掌控就失去了优势。
“哎……”他长长一叹,“早知道那陈氏如此,当初就不应该让他们离开。”
南宫一羽也极为惊讶,忽然说道:“听说陈氏族长陈东升那老家伙没走,要不要将他给绑了威胁陈氏不可在虞朝炼制那白盐?”
傅小官连忙摆手,“可千万别,这事儿已经过去就算了,不就是一个盐么?这没啥大不了的。”
这还能怎么办呢?
人都跑了,方子也跟着丢了,除非把虞朝给占领了……对啊,“要不,咱们将虞朝给打下来?”
南宫一羽老眼闪亮,极为期盼的问道。
“占领一个国家,不一定非得要武力。”
“那陛下的意思是……?”
“经济手段,也是一种方法嘛,别急,先得把咱们武朝的经济夯实了,虞朝的丝绸瓷器等等已经进入了武朝市场,若不是司马家和汪家的丝绸,只怕咱们武朝的丝绸市场会被虞朝全部占领。”
“要知道司马家和汪家可是外资企业,咱们虞朝也产出上好的蚕茧,却没有发展出一家有点实力的织造。尤其是瓷器,你们瞧瞧,这宫廷用的瓷器几乎全都是虞朝定窑所产。”
“当然我的意思不是用手段去干涉人家来咱们武朝经商,这违背了市场经济原则。我的意思是民间资本的引导恐怕有些问题。”
“咱们应该引导民间资本大量的投入这些工具器具的研发,实现技术换代,让咱们自己的产品具有同等条件下的竞争能力。”
三位宰辅顿时沉默,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正如这位陛下经常说的那样,故步自封闭门造车,除了自嗨之外一无是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人家的丝绸和武朝的一个价,人家的瓷器虽然贵了一点,但器型漂亮,釉面精彩,深得武朝人民喜欢。
“科学院的成果和民间资本的对接还存在很大问题,科学院已经造出了玻璃,这玩意儿就是个很有前途的东西,而今除了敕勒川成立了玻璃作坊,你们瞧瞧,咱们这本土还没有一家玻璃企业。”
“在商业的眼光上,武人逊色于虞人,若不是我不允许科研成果对外资开放,这玻璃的技术早就被虞人给买去了。”
武人重武,这是文化的传承,就像虞人重文一个道理。
打架虞人难以打过武人,但若是论文,虞人能甩武人几条街。
武人觉得穿着麻布衣服就够了,而虞人觉得绸缎分明更显华贵。
武人觉得是个碗能装饭就行,虞人觉得精美的器物更令人赏心悦目。
而今武人受了圣学之影响,倒是开始重文,也开始追求更好的生活品质,但比之虞人差距甚远。
这就是导致在这些生活用品方面,虞人的东西比武人的更精美,也更受市场青睐的缘由。
起航
天德元年十二月三十。
当武朝举国上下都沉浸在欢度天德年的第一个年节气氛中的时候,极少有人知道在江城码头停靠着一艘名为‘刘瑾’号的巨舰。
经过两个月的筹备,‘刘瑾’号的补给已经全部装上了船,这些补给包括船上所有人员两个月的吃喝之外,还有许多产自武朝的丝绸和玉器等等。
刘瑾此刻迎着风雪站在三楼船首,他的脸被冻得通红,但他的腰却笔直如枪!
陛下说试试这些事物在异国是否能受欢迎,陛下还说去了异国他乡,也可以用这些事物换取一些武朝没有的稀罕玩意儿。
当然,这是在判断打不过的情况下。
这首巨舰上有陛下的八师兄所率领的一千海军陆战队成员,陛下还派了另外两个师兄保卫他的安全。
其中一个戴着一顶高高的冠帽,他叫苏珏,另一个圆滚滚的,他叫高圆圆。
陛下说这两位可都是圣阶高手——我一个小小太监,才进宫未满一年,就受到了陛下如此的重视!
刘瑾心情激动难平,他对着观云城方向跪地一拜,连磕了三个响头,“陛下,奴才这一生都是陛下最忠心的奴才!奴才此行一定为陛下探出一条光明的航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