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生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是平稳,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他就像在给胖子讲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有些深沉,这个故事被苏长生背了四十年!
现在他将这些说了出来,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许多。
“我生下来就是为了报仇的,所以我被遗弃在了这大鲜卑山之下,那是因为我娘知道师傅会路过这里。”
“我娘是在辽朝生下我的,在同一天,辽朝皇室还有一名可怜的才人也生了个儿子,我娘呢就杀了这名可怜的才人还有她的儿子,毁尸灭迹了,将我扮成了她那儿子的模样,于是,我就成了辽朝皇族的遗子。”
“我长大了,母亲告诉了我这一切,对了,她就是你的师娘。”
傅大官瞳孔一缩,师傅和师娘感情极为和睦,从未曾见有过丝毫嫌隙,这么看来那师娘伪装得也太好了吧?
“你莫要乱想,我娘后来是真喜欢上了师傅,只是师傅到死都不知道我是我娘的儿子。”
“我娘死后和师傅合葬在了一起,我呢顺理成章成为了道院的观主。然后我每次云游都会来这个地方,也都会去辽朝,通过一些手段,我的身世传到了辽朝皇帝耶律庆的耳朵里,然后水到渠成,我见到了耶律庆,于是有了现在的这支大军。”
“耶律庆想的是通过这支大军消灭西夏,打掉敕勒川,占领曾经的虞朝。”
“但现在我改变了主意,小官不是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么?我为啥不能举兵直接打入观云城?”
傅大官忽然笑了起来,他鼓起了掌,“精彩!精彩的故事,虚无的幻想。”
“师兄,你不是在寻找苏珏和高圆圆么?”
苏长生视线一凝,门口出现了一堵墙。
墙的后面是一顶高高的端正笔直有些破烂的冠帽。
丝绸之路
观云城观云台。
三月的夜风略微带着点寒意。
傅小官和西夏国君拓跋望在那颗老松下的棋桌前相对而坐。
“这是产于观云城的云雾,请阁下尝尝。”
傅小官为拓跋望斟了一杯茶递了过去,又道:“这次请你前来,是有桩生意我觉得咱们可以一起来做做。”
拓跋望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做生意?
现在可不是做生意的时候!
西夏都快亡国了,你叫我做生意……这是不是弄错了主次?
“大夏皇帝陛下,我这次前来,带着十足的诚意,”拓跋望放下了茶盏,觉得应该给这个年轻皇帝把话挑明了。
“而今辽朝的大军还囤积在我西夏的国门口,我倒是想要和陛下做生意,但时机不对呀。”
傅小官淡然一笑,“莫要急,再过两天,等四方之国来齐了,我在金殿之上申饬一番辽朝使节。大家都是这片大陆的人,你们还是邻居,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大家一起做生意一起发财,让治下的百姓生活得更好,这才是有意义的事情。”
申饬……这能有用?
人家辽朝的皇帝都没来,你申饬人家一个使节,等这使节回去将这消息再告诉辽朝皇帝……万一人家压根就不理你这大夏皇帝呢?
毕竟大家都是皇帝,辽朝距离大夏还这么远,人家可以不给你脸面啊!
在来这观云台之前,拓跋望就和国师拓跋玉商议过,务必求得大夏出兵,其次、则是得到大夏在经济和军备上的援助。
这申饬显然不痛不痒,距离前来这里的目标相去甚远。
所以拓跋望说道:“辽朝乃莽荒之国,他们更不懂得何为礼仪,故而辽朝皇帝耶律庆对这朝拜之事看得并不重要。”
傅小官抬头看向了拓跋望,“那么国君以为大夏该如何去做?”
“西夏为敕勒川之屏障,大夏皇帝陛下若是看重敕勒川,就请派兵协助我西夏一举将辽朝大军击退!对于辽朝,唯有将他打痛,他才会臣服。如此,西夏得了安宁,大夏自然会受到辽朝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