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想被打!”符世春一边回应着,一边默默地在桌下将那块布扎了一个布袋。
张斐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厮是在制作武器,看这厮眉清目秀,温文尔雅,不曾想是一个狠角色啊!又瞧向曹栋栋,只见他双手紧握,满头大汗,浑身哆嗦,不禁心想,原来衙内才是最怂的那个,果然是咬人的狗儿不露齿。
果不其然,双方开始不再竞价,而是互喷起来。
张斐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价钱加不上了,一千五百贯对于他们这些公子哥,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但谁也不肯认输。
怎么办?
马小义突然从椅子上跳下来,“行了!行了!俺也不跟你们装了,说白了,咱都没钱了,不如打一架,谁赢了,谁抱走那美人,俺也想试试这冲冠一怒为红颜是啥滋味。”
这小子也够狠,说完双手操起桌子就要掀。
“等会!”
只见曹栋栋一个蛙跳,直接趴在桌上,如同一只大蛤蟆,硬是又给摁了下去,泪眼汪汪地看着马小义道:“小马,不能打呀!我这才刚出来,又干架的话,我可就完了。”
马小义正在兴头上:“哥哥,现在还管得了那么多,只要咱们打赢了,挨顿打也是值得的呀!”
曹栋栋苦苦哀求道:“若只是挨顿打,哥哥何时怕过,就怕不止是挨顿打,昨儿我姑奶奶都还叮嘱我不要惹是生非。”
韩盼也不想打,一看曹栋栋这模样,顿时反应过来,走了过来,笑道:“既然衙内不想武斗,那不如文斗决胜负。”
“文斗就文斗!”
曹栋栋直接蹦起,站在桌上,昂首言道。
“文斗?”
符世春、马小义异口同声。
不针对谁
颓了!
废了!
抑郁了!
马小义瘫倒在椅子上,是生无可恋啊。
之前那些帮腔曹栋栋的人,也统统禁声。
文斗?
你这不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么。
武斗才是他们的归宿啊!
外戚党、衙内党的士气顿时跌落到谷底。
完了!完了!张斐一看他们那如丧考妣的神情,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念念不舍地望着那台上寡妇,心道,美女!咱们真是有缘无分啊!
又看向曹栋栋,心中怒骂,你个蠢货!
曹栋栋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这玩不好可就会众叛亲离,正不知如何办时,忽见张斐瞪来,灵机一动,哈哈笑道:“你们这是作甚,文斗就文斗,咱有张三在,何惧哉?”
此话一出,张斐顿时成为全场焦点。
马小义顿时又精神了,“三哥,你还会吟诗作对么?”
“我……”
“那还用说么,张三在公堂之上,哪回不是依靠文斗取胜的,难道是靠文斗么。”
曹栋栋抢先言道。
张斐道:“等会,我那是……”
曹栋栋低声道:“张三,本衙内出了这么多钱,帮你夺那寡妇,你连这点力气也不想出么?”
我双腿已经扎住,腰部都已经上堂,舌头都已经做完了热身,但这不是用来作词的呀!张斐欲哭无泪道:“这不是……”
话刚出口,那韩盼和富直爽已经来到他们桌前。
“素问珥笔张三只要一张嘴,那便是数百贯,今儿我韩某人倒是真想领教一番。”
韩盼稍稍拱手。
马小义道:“三哥,让他们瞧瞧你的本事。”
“妙哉!妙哉!今儿我等也想瞧瞧张三郎的手段。”
“不错!张三郎,露一手给我们瞧瞧。”
……
甭管是哪边的全都开始起哄了。
毕竟张斐乃是今年年度话题人物,尤其是他那张嘴,令无数官员都无计可施。
但打官司毕竟不是主流,诗词歌赋才是文人所好。
这才是视为真本事。
只打官司那只属于下九流。
曹栋栋一偏头,“上!”
上你妹!张斐恼怒地等他一眼,心想,难怪那些网文的男猪脚,都要抄诗装逼,原来这都是被逼的呀!但毕竟不是真材实料,可别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让他打官司,打到天荒地老,他也不虚啊!
可是让他吟诗作对,他不是不记得,只不过到底不是自己的,拿出来会不会穿帮,关键咱也没这气质啊!
可一看那寡妇,张斐又觉得,怎么也得搏一搏,一首词换个美人,这买卖上哪去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