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茵眼中闪过一抹喜色,道:“那我……我就尽快再绣一件。”
“不用这么赶,多累啊!”说着,张斐刚好从铜镜中捕捉到高文茵脸上的窃喜,心想,哎幼!上当了呀!想不到这女人的手段,任地厉害,连我都着了她的道。
原来高文茵见张斐打一次官司,就换一件新的,可是那些穿过一次的袍子,就跟新得也没两样,节约惯了的她,就很心疼。
但她又不敢明说,于是就想了这招。
张斐倒也没有点破她,换上新战袍,戴上帽子,插上短笔,便出得门去。
“你这人怎么总是……咦,你这袍子?”
刚准备抱怨的许芷倩,见张斐左肩至左胸,绣有一条白色的雄鹰,不免一愣。
张斐得意道:“这是我的新式战袍,帅不帅?”
许芷倩没好气道:“咱们是去打官司的,又不是参加宴会,你为何要穿成这样。”
高文茵忙道:“许娘子勿怪三郎,这……这其实是我擅自做主绣上去的。”
“夫人莫要跟她解释。她根本就不懂。”
张斐抬手一拦,向许芷倩争辩道:“我打官司跟别人可不一样,我这是艺术,一件精美的袍子,是很有必要的,倒是你,还是这件老旧的,待会我让人帮你再做一件,这都已经快配不上我了。”
许芷倩一番白眼:“你可千万别这么做,做了我也不会穿,纯属浪费钱。”
她跟张斐是完全相反,她需要的低调,而不是高调。
与以往一样,一番斗嘴后,二人出得家门。
外面是黑压压的一片。
张斐很是得瑟地看向许芷倩,“知道我为什么要穿这新战袍了吧!因为我得考虑到万众瞩目。”
许芷倩道:“别啰嗦,快些走吧。”
刚准备上马车时,只听得一人吼道:“张三,三郎,三哥,你这回可一定要输啊!我全部家当就押了你输。”
“哎幼!”
张斐听到这话,一时走神,差点又从马车上摔下来,得亏龙五眼疾手快,反手搂住他,将他给推上马车。
这一个意外,又使得人群中又是议论纷纷。
“快看,张三不在状态,差点连马车都没有上去。”
“看来张三也知道他此去凶多吉少啊!”
“哎幼!这可真是太好了。”
欺人太甚
关于百姓在张家门前守候的场面,都已经出现过好几回。
张斐也已经是见惯不怪。
不过前几回真的都是充满着正能量,大家一块为张斐助威打气,场面令人热泪盈眶。
这回大家更是热情高涨,随着张斐是一路呐喊。
只不过都是希望他能输了这场官司。
说好的正义感呢?
只能说赌博毁所有。
金钱是能够扭曲一切价值观的。
而就在张斐赶往开封府的半途中,那边李国忠等人都已经在开封府等候,可真是乖得不行啊!
“李通判!”
“小人见过李通判。”
……
见到李开来,李国忠等人纷纷起身,躬身行礼。
毕恭毕敬。
在这一刹那,李开猛然觉得,自己其实并不讨厌这些耳笔,就只是讨厌张斐而已。
你看这些耳笔,多么的可爱,多么的乖巧,惹人抚摸。
同是耳笔,为何差距这么大呢。
李开不禁暗自感慨一声,是面带微笑地向李国忠道:“李行首。”
“小人在。”
李国忠又是拱手道。
李开道:“吕知府认为那种新得审问方式,要更为公平一些,不知你们能否适应。”
以前哪有什么耳笔对怼,这是张斐带来的,但是并没有确定下来,到底该以何种方式审问,又是怎样的规矩。
之前都是各方先商量好,但那都是不成文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