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听到这里,激动地喊道。
这一万贯花得可真是太值了。
他一声喊,门外的百姓也跟着起哄叫好。
不是说大家心里就没有怨气,只不过大家还是希望朝廷能够改进,关键他们也只能指望朝廷改进,而不能去指望那些地主仁义,这当然是要叫好,不能叫衰。
可不少官员却是五味杂陈。
说好也不是,说不好也不是。
只能拼命地挤出一丝欣慰地微笑,但嘴里就跟吃了屎一样难受,眼眶里面就好像塞进了石头,难受,想哭。
但哭又哭不出来。
张斐冲着许芷倩眨了眨眼。
许芷倩啐道:“得意甚么,已经超过一刻钟。”
张斐惊讶道:“真的假的?”
许芷倩道:“当然是真的。哎呀,你先说你的,待会再论。”
“哦。”
张斐点点头,又向吕公着道:“我将代表朝廷,将杜绍京追缴五十万贯的税收。”
“五十万贯?”
杜绍京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旋即两眼一黑,昏厥了过去。
冤有头,债有主
五十万……贯?
这个“贯”字就很吓人呀!
饶是韩琦这种超级富豪都是倒抽一口冷气。
这绝对是天价索赔。
都已经不能有米价来衡量。
就说那汴梁城内的上等宅院,那都可以买五十间。
这是个什么概念。
开封府知府,在不贪污,不降低平时生活质量的情况下,估计也得存个大半生,才能够买得起一间。
对于大地主杜绍京而言,你说他赔不赔得起,那还是赔得起,光他所有的土地其实就能值这么多钱,但也不是说要挖他一块肉走。
那绝对是断他一臂一足。
基本上是很难恢复。
他能不晕吗?
可对于门前的百姓而言,这真是太刺激了。
真不愧是朝廷,索赔都索赔的如此霸道。
爱了爱了!
相比较起来,那放高利贷真是完全不够看的呀!
而院内的那些官员,则是目瞪口呆,你这是要一举将天下财富尽归国有吗?
王安石也没你这么狠啊!
确实,王安石都激动地站起身来,左手轻轻拍着司马光,“君实,你还不快去杀了他。”
司马光听得是一头雾水,“你在说甚么?”
“藏富于民,藏富于民啊!”
王安石回过身来,神情激动道:“那小子竟然代表朝廷向一个地主就索要五十万贯的赔偿,这简直就是羞辱你的藏富于民,你怎能无动于衷,我都为你感到着急。”
司马光听得嘴角直抽搐,这厮真是找尽一切办法,来讽刺自己,咬着牙道:“我要杀也是先杀你,你敢说,这不是你要求的?”
“我对天发誓,此事与我没有半点关系。”王安石立刻高举右手,又补充道:“如果是我,我最多也只敢要五千贯赔偿。”
他羞涩地张开五指。
此时此刻,他真心觉得自己善良的跟绵羊一样,甚至寻思着,自己的新法对地主是不是太仁慈了一点,要不要改一改。
人家一个耳笔,张嘴就是五十万贯。
自己的新法显得就很小家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