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两辆马车很快就转角处遇上,速度且都不慢,眼看就要碰上,右边那辆货车突然一个右转,直接对着春风十里的棚子撞去。
路上行人都来不及惊呼,就见那马车由于车轮卡在棚下一条小沟渠里面,顿时往棚下倾覆。
又听得一声凄惨地嘶鸣声,紧接着又是一阵哗啦大响。
但见棚下那精美得刺绣绸缎,被马车上面倒出来的绿漆污染的一塌湖涂。
“全中!”
车内三人异口同声地高呼道。
张斐兴奋地一拍曹栋栋的肩膀,“这家伙的技术可以啊!撞得太漂亮了。”
曹栋栋嘿嘿道:“那还用说么,这可是咱们总警署驾车技术的最为精湛的巡警,况且还专门训练过两天,不可能出错的。”
……
“哎哟!我的刺绣!我的刺绣!”
出来的掌柜,看到这场景,吓得是手舞足蹈,嘴里疾呼。
又听得一声“哎哟”,只见一个身着制服的巡警从一堆刺绣里面站起身来,“哎哟!俺的腰!俺的漆!俺的马车!”
这二人非但没有抱头痛哭,反倒是那掌柜冲上去,一把揪住那巡警,“你这厮是怎么驾车的?”
那巡警哭诉道:“这不怪俺,是那厮不好驾车,差点撞上俺,俺避之不及,才撞过来的。”
“我不管。”
那掌柜面色狰狞道:“反正是你毁了我的刺绣,你赔我刺绣,你赔我刺绣。”
正当二人纠缠之际,一辆马车缓缓从旁经过,门帘微微张开,顺着排列的三双眸子是兴奋地注视着一切。
阴沟里开车
其实相对而言,北宋的贪官是属于比较少的,这主要是得益于本身福利就很好。
其次,就是不抑土地兼并,这是非常关键的,因为大官是有着很多的特权,他们是可以合法购买许多土地,同时还不用交税,一般地主是很难玩得过他们的。
最后,商业繁荣,有商业头脑的官员,个个都是家财万贯。
所以,看北宋官员有没有钱,不是看官职大小,而是要看商业头脑,以及对于财富的渴望。
如司马光、王安石、富弼、文彦博、赵抃这一批宰相,家里其实都没太多钱,他们不是不会挣钱,而是对这些就不感兴趣。
连朝廷的白给他们的便宜,他们都不愿意占。
但是身为判太府寺事的谷济,可真是家财万贯,要说官职,也并不是非常高,而且太府寺目前就掌管一些祭祀的用品,也不是什么超级油水部门。
但谷济家可是非常有钱。
因为他家本就是官宦家庭,又从事许多买卖,什么绫罗绸缎、酒、糖、粮食等等。
这些人是最反对改革的,因为目前的制度,他们已经玩透了,他们的利益皆是来源于此,他们当然不愿意做出改变。
这日中午,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停在谷府大门前。
只见那家中宅老立刻带着两个仆人,四个女婢出得门来,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谷济下得马车。
入得大厅,茶水、蜜饯是一应俱全。
谷济喝了一口茶水,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对了!咱家的车牌办下了没?”
宅老回答道:“目前总警署那边还未放宽名额,另外,少公子说要什么靓号车牌,小人也就没有去打听了。”
谷济愣了下,“什么车牌靓号?”
宅老回答道:“比如说连号,如一二三四,又比如说同数,如四个三,四个二。而且这靓号凋刻工艺与漆,都与普通车牌是有所不同的,小人也觉得,老爷身份任地尊贵,可不能与百姓一样。”
谷济稍稍点头,“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那边始终不愿放宽名额,不但没有给予我们特权,而且还让那些货商先于我们,真是目无尊卑,岂有此理。”
宅老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爷,那咱们还要不要这靓号?”
谷济稍一沉吟,道:“这事交给青儿去弄吧,反正这并不妨碍我们给政事堂施加压力。”
“是,小人记住了。”
宅老又道:“对了,今儿上午咱们绣巷的店铺让人给撞了,恰好对方又是运漆的马车,损失了不少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