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曹栋栋一拍桌子,倏然跳起,面色狰狞道:“岂有此理,向来就只有本衙内敲诈,咳咳,你们竟敢敲诈本衙内。来人啊!”
“衙内请息怒。”
张斐赶紧站出来,拦住曹栋栋,又向李国忠道:“这条件,我们是不可能答应的,我们最多答应,以市价赔偿。”
马小义原地一个蹦跶,激动道:“三哥,他们欺人太甚,你怎能答应他们?”
曹栋栋也是怒指他,“张三,没有想到你竟是一个鼠辈。”
张斐皱眉低声言道:“还请衙内以大局为重,此事若让你爹知道……”
“哼!”
曹栋栋一扭头:“小马,咱们走,真是丢死人了。”
二人便气冲冲地离开了。
张斐反倒是出得一口气,又向李国忠道:“你也看见了,这是我们最终的条件,多一文钱也不可能。”
李国忠很是抱歉地说道:“真是对不住,一文钱都不能少。”
张斐道:“如果我们不答应,你们打算怎么办?”
李国忠道:“那我们只能上诉。”
张斐冷笑一声,“上诉?你确定要这么做?我张三向你保证,这官司下来,最终就是成本价赔偿,要能多一文钱,我张三永不上堂争讼。”
李国忠讪讪道:“我也是受人所托,抱歉。”
张斐眼中闪过一抹慌张,“要不你再去跟你雇主商量一下,我们愿意以市场价赔偿,这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条件了。”
李国忠想了想,道:“好吧,我去问问。”
“有劳了。”
李国忠、古一元前脚刚刚离开,曹栋栋和马小义后脚就又熘了进来。
“张三,咱方才演得如何?”曹栋栋一脸得瑟道。
“哇……简直棒极了。”
张斐道:“衙内,想不到你的演技,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马小义嘿嘿道:“那还用说,哥哥又得骗他爹,又得骗太后,手段肯定了得,可惜俺就只能骗俺爹。”
“咳咳!”曹栋栋瞪他一眼,又赶紧转移话题道:“张三,咱们又往后退了一步,他们不会答应吧?”
张斐笑道:“你们就放一万个心,咱们越是往后退,他们就越不会答应的,一定会咬死咱们的。”
……
谷府。
“张三愿意以市价赔偿?”谷济稍显欣喜地问道。
李国忠点点头道:“不错。”
谷济捋了捋胡须,道:“不知李行首用了什么手段,让他们愿意退一步。”
李国忠道:“我倒是没用什么手段,依我看来,是他们不想将事情闹大,故此才愿意妥协的。”
果然不出老夫所料。谷济突然看向古一元道:“古掌柜,你难道就没有告诉李行首,老夫的要求吗?”
李国忠忙道:“古掌柜已经告诉过我了,但是张三也不是好惹的,如果争讼的话,我估摸着,最多也就是赔偿个市价,但如果对方发挥好的话,可能还会降到成本价,如今对方……”
这人真是不识趣,老夫会在乎那几十贯钱?只要能够将这警署的名声弄臭,不赔钱也没关系。谷济一挥手:“李行首赶紧回去写状纸吧。”
“好……好的。”
李国忠站起身来,拱手一礼道:“在下告退。”
谷济让宅老待其相送,等到他们离开后,谷济冷冷一笑,“这回老夫也要让张三尝尝这打官司的痛苦啊!”
请君入瓮
秋日的阳光总是那么温柔,像一阵和煦的暖风,给人久违的温和与惬意。
尤其是对如文彦博一样的老人。
在屋内熬过清凉的早晨,待阳光洒入庭院后,他便迫不及待地行出屋来,准备在廊道上工作,站在门前,他缓缓伸展了下胳膊,稍稍扭动着脖颈。
忽然,他目光锁定在左边,只见那司马光坐在廊道上,抬手捂一下右眼,又放下,又捂,周而复始。
他在干什么?文彦博走了过来,“君实。”
“文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