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笑道:“天下那么多人需要救助,我们哪里照顾得过来,只能择优选择。”
说着,他突然又想起什么似得,“对了,到时还得额外拿出一千贯来,捐助给总警署,修沟渠的也是先捐给警署,到时可以一笔划过去。”
许芷倩好奇道:“总警署不差这点钱吧?听说那边车牌照已经在开始扑卖,赚得不少钱啊!”
张斐道:“这一笔的善款的最终目的地是捐到三司胃案去,用于帮助警察研发适合他们的武器。”
三司胃案就是专门制作武器的部门,目前还是隶属三司,等到元丰改制后,就会变成军器监。
许芷倩只觉莫名其妙,“三司胃案?研发武器?你这是在做慈善吗?”
张斐笑道:“研发武器的目的,是为了减少警察在执法过程中对百姓造成不必要的伤害,你说这算不算是慈善?”
许芷倩笑吟吟地反问道:“你说呢?”
张斐嘿嘿一笑,又道:“这慈善的最高奥义,就是国强民富。”
在政治方面,许芷倩还是非常知趣的,“行啦!我知道了。我将账目理清后,你自己去跟他们警署那边谈。”
张斐点点头道:“正好我过几天要去跟衙内他们谈谈关于新式蹴鞠的事。”
许芷倩立刻道:“那我跟你一块去。”
张斐笑道:“这么不放心我啊!”
许芷倩哼道:“你蹴鞠的脚法实在是难以令人放心。”
监督之道
这资本的最高奥义是什么?
是原始积累?
是垄断?
是剥削?
不。
这些都只不过是资本的基操,这资本的最高奥义,乃是做慈善。
正如马家人所言,这资本主义来到人间,从头到脚,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它的本身就是恶,如果还不用善来伪装,那么很快就会走向灭亡。
世上最强大的资本家,会让他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张斐创办慈善机构,他的目的从来就不是救助他人,因为他深知慈善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他需要的只是“慈善”这个名号。
这个名号能够将许多平时不可为之事,包装的是光鲜亮丽,不让人怀疑。
张斐现在非常需要这个机构在他所涉及不到的地方,提前完成布局,以便将来可以起到奇效。
然而,此时此刻,朝中的官员们,完全将张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要是以往,他们看到慈善机构弄得这么红火,非得给张斐使使绊子,恶心一下张斐。
但现在他们是真的没有这闲功夫,因为“大恶人”王安石已经露出他的獠牙。
基于凡事开头难的原理,朝中的反对声也是一浪高过一浪。
他们希望在最初的阶段,就能给予王安石最大的压力,以免他为所欲为。
而保守派是很有实力的,他们控制着谏院、御史台、审刑院,国家三大监督部门。
但是,这蛇无头不走,文彦博掌管着御史台,赵抃掌管着谏院,司马光掌管着审刑院。
而这三位大老,对于均输法都是持有保留态度,是有不满之处,但也有认可的地方,关键他们都认为王安石将弊政逐条列出,然后再对应修改,是有理有据,而他们这边是缺乏具体依据的。
但是许多官员,坚定地认为均输法会使得发运使的权力空前,又无部门能够监督,这将会破坏大宋的立国之本。
如刘述、齐恢等官员,他们是抓住每一个机会向司马光、文彦博施压,希望他们能够带头站出来反对。
司马光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今日在审刑院召开会议,本是要跟一众司法官员总结公检法的利弊,准备要制定计划,慢慢向地方上推广。
但一开始,这议论的话题就被刘述、齐恢等官员给带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