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芷倩羞涩地点点头。
许凌霄道:“这简直就是个疯子,爹爹怎能将你许配给这种人。”
许芷倩忙道:“哥,他平时不是这样的,或许或许是看到哥,太过激动了。”
“是是呀!”
张斐走过来,搓着手,一脸谄媚道:“抱歉,大舅哥,我方才真的是太激动了一点点。”
“你你别过来。”
许凌霄赶忙退后几步。
张斐很是尴尬地望着许芷倩,好似说,你快些帮我说上两句。
“霄儿?”
忽听得有人喊道。
“爹爹!”
张斐回头看去,只见许遵和司马光走了过来。
许凌霄立刻快步上前,也不管这天有多冷,直接跪倒在地,“孩儿不孝,未能!”
“行了,这天这么冷,快些起来。”
许遵弯身扶起儿子,又道:“还不快见过你司马叔父。”
许凌霄可是非常崇拜司马光的,当即躬身一揖,“晚辈许凌霄见过司马叔父。”
司马光打量了他,笑道:“这才两年未见,霄儿成熟了不少啊!”
许凌霄道:“晚辈还有许多方面要向司马叔父学习的。”
一说到学习,司马光不禁狠狠瞥了眼门前的张斐,指着他道:“有你妹婿在,我可不敢当。”
“啊?”
许凌霄一脸疑惑地看着司马光。
“你司马叔父说笑的。”
许遵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了,珍儿呢?”
许凌霄道:“我们方才回家,见爹爹和小妹都不在家,一问才知小妹在张家,于是孩儿就先过来看看。”
这时,张斐也走了过来,“岳父大人,司马学士。”
许凌霄往旁挪一挪,真是被这厮吓到了。
司马光皮笑肉不笑道:“恭喜啊!这回可是如你所愿了。”
张斐讪讪道:“司马学士是知道的,我又不想当这国子监博士。”
“国子监博士?”
许凌霄不免大惊失色,他就是国子监出来的学生。
许遵小声道:“爹爹待会再跟你说。”
司马光道:“我说得也不是这事,我是要恭喜你开宗立派,成为一代宗师。”
张斐道:“司马学士此话怎讲?”
司马光道:“方才官家已经决定根据你的法制之法进行修法,你得发表一些文章,来阐述你的法制之法。”
张斐郁闷道:“这文章我可不会写。”
司马光道:“所以我来帮你写。”
许凌霄都傻眼了,他们在说什么?
忽听右边有人言道:“还有我。”
许凌霄偏头看去,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只见王安石走了过来。
开宗立派,左右护法
当司马光看到王安石时,那个郁闷劲呀,甚至出现了生理反应。真是邪了门啊!
上哪也躲不过这厮。对于王安石而言,也是如此,一看到司马光,那嫌弃的眼神,是跃然纸上。
这修改《宋刑统》,听上去好像是一道政令,皇帝让修,大臣们就开始修。
但其实不然,原因就在于此次修改《宋刑统》,立法指导,是基于一门全新的思想。
自《秦律》到《唐律疏议》,再到《宋刑统》,简单来说,就是用法家方式,去干儒家的事。
而这一次是既不同于儒家,又不同于法家。故此就政治而言,是不能简单以政令的方式去对待。
因为你改完之后,人家不一定看得懂。你法律修改的立意是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改?
等等。这就需要先去宣传,去铺垫。但是怎么去宣传?以往就是局限于朝廷内部,毕竟长达千年,即便出现一些新思想也都是换汤不换药,不是脱胎于儒家,就是脱胎于法家、道家。
反正万变不离其宗。王安石也没说自己是法家,但他一动,人家一看明白王安石想干嘛。
而张斐的法制之法,十分特殊,将律法从刑罚变成保护,将统治的基础单位从家庭变成个人。
这是以前真的没有。若真要追朔,就得追朔到杨朱时期。司马光立刻来找张斐,当然也是有自己的私心,他是希望在里面植入自己的政治理想。
王安石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也希望让法制之法配合他的新政。法制之法对于二人都是有利有弊,他们都想往我这边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