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许芷倩便急急往后门走去。
“这家子人啊!”
张斐无奈地摇摇头,突然又看向高文茵,“夫人,你家还有亲人么?”
高文茵先是一愣,旋即神色黯然,螓首轻摇。
张斐眼眸一转:“那夫人想不想要亲人?”
高文茵一怔,道:“这亲人岂是想要就能有的。”
张斐急急道:“我有一招,可让夫人拥有亲人。”
高文茵问道:“什么招?”
“就是制造亲人。”
“制造亲人?”
“对啊!什么亲人又能比得上自己的儿女。”
儿女?
高文茵不禁神情一动,明亮的眸子闪过一抹憧憬,忽觉一只大手环抱腰间,顿时反应过来,轻轻挣脱开,娇羞地白了眼张斐,“你作甚,让人瞧见多不好。”
张斐笑道:“省得!省得!下回去房里再抱。”
“你不与你说了。”
高文茵轻轻一跺脚,转身急急离去。
张斐搓着下巴:“是时候了!”
如今正值春意盎然,生机勃勃之际,万物正在复苏,这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一份报刊打破了宁静。
白矾楼。
“爹爹!你看,这今儿一早出得新闻报。”
樊正激动地将一份报纸递给樊颙。
樊颙接过来,看得片刻,惊呼道:“王学士的差役法改革?”
相比起均输法,差役法改革,才是他们最为关注的,因为这与他们一切都息息相关。
樊正点点头道:“正是。”
又看得少许,樊颙激动道:“好好好,这可真是好事啊!哎呦!王大学士可真是一个贤臣啊!”
樊正也是欣喜不已:“是呀!此法可真是利于我们商人,咱们再也不用年年拿钱去官府打点,还得提心吊胆的。”
樊颙笑道:“不错,若此为法令,那咱们每年交税钱就是,咱也不用担心,官府会突然让你服役。”
这按理来说,樊正是肯定是要衙前役的,但是这个衙前役的威力,是能够将他的白矾楼都给整没了。
为了免这个役,他们年年就主动花钱去打点,但还是很担心,因为没有明文规定,交钱可以免役,就好比上回张斐,想交钱,都不允许,一定要他服役。
不仅仅是他们白矾楼,还有陈家、马家,看到这消息,都是激动万分。
但是有人欢喜就有人愁啊!
只见一个个官府是急匆匆的来到皇城。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王安石那奸佞小人没安好心,看看,你们看看,这修得是什么法,这简直就是在打劫。”
“均输法夺商人之财,这募役法则是要夺我们与穷人之财,还民不加赋,我呸!”
“咱们决不能让王安石得逞,否则的话,他必将得寸进尺。”
“走走走!我们去找司马学士说道说道。”
都是你的错
在历史上,王安石是将募役法放在熙宁四年再颁布的,是在青苗法之后,那时候保守派的中坚力量基本都已经被贬黜京城。
而细观王安石变法,不难发现,他最初推行的政策,基本上是不会直接涉及到官员的表面利益。
不管是均输法,还是青苗法,还都只是涉及到商人、地主、百姓。
这就是因为王安石吸取范仲淹的教训,那范仲淹一上来就是要精简官吏,这冗官之祸,不裁官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结果大臣们立刻反扑,导致庆历新政很快无疾而终。
王安石看在眼里,不可能傻到还这么干,他反倒说裁几个官员,是省不了几个钱的,赚钱才是王道。
这也使得他现在环境,并没有范仲淹他们那么艰难。
不过后来,王安石也在想各种手段精简官吏。
然而,张斐到来了,改变了许多事,这使得王安石认为颁布募役法的时机已然成熟,若是错过这个机会,过两年再颁布,那将会遭受更大的阻力。
但还是那句话,没有十全十美的政令,只要政令变动,必然是有人受益,有人受损,最终就还是屁股决定脑袋。
富户们当然非常开心,但是官员们就对此法非常恼怒。
也包括司马光、文彦博等人。
垂拱殿。
“民不加赋,民不加赋,这就是你的民不加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