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必须出手支持税务司,否则,我们也将会被他们彻底压住。”
王安石嗯了一声:“你所担忧的,确实可能会发生,司马君实和文公的性格,我太了解了,他们的确可能会为之动摇。但目前局势还未失控,我们得暗中准备,他们不动,我么也不能轻举妄动,如果我们先支持税务司,可能会令我们非常被动,也进一步证明,税务司可能心虚。”
吕惠卿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王安石叹了口气:“只不过他们一直这样冲击税务司,张三他也不见得能够顶得住。”
他之所以感到沮丧,倒不是他认为张三已经输了,而是在这种局势下,他都看不到希望,对方就不断跟你拼消耗,税务司又怎么拼得过。
而吕惠卿的猜测,是非常准确的,此事爆发之后,保守派内部疯狂向司马光他们施压,秦彪一事,你们不好说话,那我们也不计较,如今这事,你们难道还不出声吗?
这的确令司马光他们很是为难。
政事堂。
“我所担忧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文彦博叹道:“税务司这么做,就想将那些税收上来,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在我看来,这只会激起更为激烈的反抗。”
司马光也是直摇头:“原本我以为王介甫已经够激进的,不曾想,张三那小子那更为激进,哪怕他的初衷是对,可事不能这么干,如此发展下去,这国无宁日。”
文彦博突然看向一直沉默的富弼,问道:“富公怎么看?”
司马光也看向富弼。
意思就很明显,要不要出手,终止这场动荡。
目前为止,皇帝与参知政事,都还在隔岸观火,他们都没有亲自下场,这也是为什么司法正在发挥巨大的作用。
双方都在依靠司法手段进行博弈。
富弼思索半响,“再等等看吧。”
司马光、文彦博疑惑地看着富弼。
富弼道:“如果你们向税务司施压的话,王介甫肯定也会出手的,事情就可能会变得更加糟糕。目前局势还未失控,皇庭、检察院还是掌控着局势。”
司马光、文彦博相觑一眼。
是呀!
差点将王安石给忽略了。
他们要出手,王安石肯定会出手,不管王安石支不支持税务司,都不可能让保守派赢得这场胜利的,那直接就会爆发党争。
这上面都不出声,压力就全部集中在这一群司法新贵上面。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公检法刚刚激活,就是一路坎坷。
如果公检法能够迈过这道坎,那真的是站起来了,迈不过去的话,那就成了一个笑话。
刘家方面是一定要起诉税务司滥用职权,伤害无辜百姓。
同时朝中,民间都在向检察院施压。
刘屏虚报财物,你们可以罚他,但是家仆是无辜的,税务司这么暴力,这怎么能行?
这是什么仁政,这简直就是暴政。
这检察院面临很大的压力,苏辙是一再派人去调查,但实在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是家仆先动的手,以及对税警有所挑衅。
反观税务司方面,则是非常强势。
左庭。
“目前双方是各执一词,并没有证据证明,是税警先动的手,但是铁证如山,刘屏虚报财物,在这种情况下,检察院不但不起诉刘屏,反而要起诉税务司,这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张斐激动地说道。
苏辙立刻反驳道:“我们一定会起诉刘屏的,但是一事归一事,你们税务司难道就不应该反省一下吗?”
张斐道:“反省什么?应不应该去追缴那些合法税收吗?”
苏辙道:“但非得用这种激进的手段吗?对方家主不在家,那些家仆不敢擅自做主,这情有可原,你们不应该考虑一下他们的处境吗?”
张斐摇头道:“他们根本就没有说明刘屏不在家,这就是一个圈套。”
苏辙道:“如果税务司部署的若税务司所言的那般缜密,即便这是一个圈套,你们也不会轻易上当。如今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家仆先动的手,但事实就是有五名家仆受到程度不同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