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元震道:“虽说已经尘埃落定,但是朝中仍由一些人认为官家厚此薄彼,在判决种谔有罪之后,却对种谔委以重任,而将陆诜给调去蜀地,再加上种谔在西北的一些行为,也引起当地文官的不满,故此这两年,种谔一旦有些出格行为,就会有人重提此事。”
当时经审判是给种谔定罪了,但是不到半年就马上恢复官职,如果根据《宋刑统》的律例,这都是可以判死罪的,反观陆诜直接给弄去蜀地,蜀地虽好,但是也很难再建功立业。
而陆诜为人清廉,正直,在朝中有不少人对他非常尊敬,只要种谔有些出格行为,就有人借机重提旧事。
赵顼面色一沉,一手拍在桌上,“这些文官真是小肚鸡肠。”
心里却想,种谔乃是朕所器重的大将,将来朕还要派他去消灭西夏,若是能让张三去帮他卸下这个包袱,同时给予他一些警示,也算是一举两得。不过当年种谔的确未有等到诏令,便擅自出击,依律当处罚,而张三要求的是有利于武将的官司。
思索半响,赵顼突然向蓝元震道:“召张三入宫。”
“是。”
蓝元震微微躬身,然后转身欲出门去。
“等会!”
赵顼又叫住他。
蓝元震回过身来,“官家还有何吩咐?”
不行,这才过去两日,未免也太快了,当时张三说这种事很常见,我若这么快就去找他,岂不是证实其所言,还是等等再说吧。
赵顼咳得一声:“你再去查查,看看是否有别得案子。”
蓝元震愣了下,旋即点头道:“是。”
说着,他又补充道:“其实文官弹劾武将的奏章,倒是不少,但是若要论影响力,那可就都比不上种谔。”
赵顼稍稍点头,“伱再去查查看吧。”
“是。”
蓝元震点点头。
正当这时,一名宦官在门前通报道:“启禀陛下,司农寺事求见。”
“宣。”
过得一会儿,韩绛入得殿内,“臣参见官家。”
“免礼!”
赵顼抬手示意,又道:“朕今日召见卿,主要是想询问免役税的情况?”
韩绛忙道:“回禀官家,目前来说,一切都非常顺利,各县征税事宜,也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赵顼问道:“不知如今收了多少税钱?”
韩绛显得有些有迟疑。
赵顼又问道:“卿不知晓吗?”
“臣当然知晓。”
韩绛略显尴尬地问道:“只是臣不知道官家问的是总数,还是免役税所得,这里面有一部分所得,是因为盐钞。”
司农寺发盐钞又狠狠赚了一笔,关键那些盐钞又未兑换盐,那些盐又拿着去卖钱。
这怎么好意思说啊!
赵顼先问道:“总数有多少?”
韩绛忙问道:“总数已经达到一百令三万贯。”
赵顼神色一动,又急急问道:“免役税呢?”
韩绛道:“目前已经收到六十七万贯,臣预计可能会超过一百万贯。”
赵顼小吸一口凉气,有些夸张哦。
从这一点就可见,整个开封府,大部分财富是在少数人手中,免役税和夏秋两税的唯一区别,就在于免役税是面向所有人的,不存在什么免税户。
“看来免役税非常成功。”赵顼道。
韩绛点点头道:“官家说得是,的确非常成功。”
赵顼又问道:“不知卿以为,为何免役税会如此成功?”
韩绛道:“臣以为主要原因还是在于税务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