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他就是负责河湟地区,也就是最前线的战局布置。
蔡延庆呵呵道:“想不到连你也来了。”
“今后难免要与这皇庭打交道,能不见识一下么。”
王韶轻描淡写的一笑,但旋即又是道:“不过这回还真是幸亏有仲远兄,不然的话,我可能就赶不及了。”
蔡延庆笑吟吟道:“伱这是在讽刺我啊!”
王韶低声道:“我倒是很好奇,那小子是用了何手段,能够将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仲远兄激怒到如此境地。”
蔡延庆叹道:“这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啊!”
王韶目光当即就瞟向韦应方,笑道:“原来如此。”
蔡延庆突然小声问道:“对了,你是如何看这皇庭?”
王韶左右看了看,小声道:“仲远兄应该想想,为何官家要让这皇庭来审理此案。”
蔡延庆眯了眯眼,不确定道:“为了种将军?”
王韶嘴角露出诡异一笑:“原本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当我得知这期间所发生的事,便意识到可能不止如此,不管是为了种将军,还是为了陆知府,官家派个与自己想法一致的官员来审就是了,情况绝对比现在要好,又何必大费周章,引得怨声载道。”
蔡延庆道:“所以官家是要改变当下的文武制度?”
王韶点点头。
蔡延庆不禁疑虑道:“但这能成功吗?”
王韶笑道:“那就得问仲远兄了,我刚来这里,都还没有见过那张庭长。”
蔡延庆叹道:“不好说啊!虽说前面那场官司,都是别开生面,精彩纷呈,但张庭长这人的性格,又着实怪异,行事作风,与所有官员都不一样,让人不太好琢磨,而这文武之间的关系,又是异常复杂,可不是那么好判呀。”
王韶点点头道:“官家既然派他来,必然是过人之处,但真正又能否处理文武间复杂的关系,我相信普天之下,任何一个人都不敢保证。”
“韦通判,你为官这么年,怎么还跟一个小子去斗气。”
一个五十来岁,须发黑白掺杂的老者,笑呵呵地向韦应方道。
韦应方讪讪道:“让吕知府见笑了,其实韦某也不想,实在是那张庭长!”
“欺人太甚?”那老者呵呵道。
韦应方错愕道:“吕知府已经知晓此事?”
那老者笑道:“你就别抱怨了,那开封府通判李开,都被那小子逼得去烧香祈福。”
韦应方惊愕道:“真的吗?”
那老者呵呵道:“我三哥也差点要去烧香了。”
“!”
韦应方当即是目瞪口呆。
这老者名叫吕公孺,目前担任京兆府知府(京兆府就是长安,北宋还是延续唐朝的叫法),而他三哥是谁,就是当今计相吕公著。
当时吕公著也非常头疼张斐,在跟弟弟的写信的时候,这么大的趣事,总得跟弟弟分享。
这时,元绛走了过来,喊道:“吕稚卿。”
“厚之兄。”
吕公孺赶紧拱手一礼。
元绛笑道:“想不到连你也特意赶来观审。”
吕公孺呵呵道:“没有办法,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公检法就会去到京兆府,我是讨教经验的。”
元绛笑道:“经验就是苦不堪言啊!”
吕公孺道:“但也难不倒厚之兄,那盐债之法,可真是妙不可言。”
元绛脸上微微一红,“哪里!哪里!”
而在廊道上站着五六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正是种诂、姚兕、折继祖、秦忠寿等人。
此时,他们正围着一个老者抱怨。
“郭相公,此案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他们却还不愿意罢休,如此下去,军心不稳,又怎能去打胜仗。”
种诂叹道。
那老者抚须笑道:“诸位何不这么想,正是因为如此下去,不利军心,故而官家才决定设这军事皇庭,专门负责审理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