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上官均立刻道:“老师不是已经安排我们去京兆府,为何方才不答应?”
张斐突然瞟了一眼蔡京,“蔡京,你怎么看?”
蔡京先是瞧了眼张斐,似乎在审视着什么,过得片刻,他才道:“我倒是觉得老师这一步棋走得非常妙。”
“此话怎讲?”张斐问道。
蔡京道:“此案虽是普遍存在,但若是较真的话,这大多数官员都难辞其咎,如果在河中府审,京兆府那些官员必然是惶惶不可终日,因为他们无法掌控河中府,有道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到时他们必然会请公检法去京兆府,到底那里是他们的地盘,可以与我们公检法商量着行事。”
“完全正确。”
张斐道:“所以现在你们不能表现出,自己要去京兆府的欲望。”
“是,学生知道了。”
检察院!
“不对劲!没道理。不应该啊!”
回到检察院的苏辙,无心工作,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卷书,嘴里却在喃喃自语。
“检察长,检察长!”
“啊?”
苏辙抬头一看,见是王申,“你说甚么?”
王申愣了下,道:“检察长在想什么,想得恁地入神?”
“我在想?”
苏辙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我明白了。”
王申错愕道:“明白什么?”
“明白!”
苏辙道:“这事容后再说,你立刻带上几个人,前去调查有关京兆府百姓上诉一事。”
王申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我就是想告诉检察长,法援署那边已经派人去了,我们是不是派人去问问。”
“法援署?只怕他们威慑力还不够。”苏辙道:“无论法援署是不是要为那些百姓申诉,我们检察院必定是要介入的,如果属实的话,也要追究那些官员的罪责。”
“检察长,此类事再平常不过,这么做,只怕!”
“不用怕。”
苏辙微微一笑:“你只管查,狠狠地查,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且无论对方是谁,出任何事,我苏辙一人承担。”
心道,好你个张三,我险些就猜错了你的意思。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这河中府的官员都还未从税务司的阴影走出来,结果邻居又整这么一出,这令许多河中府的官员,感觉自从公检法来了之后,这官当着可真是越来越累了,过得是战战兢兢,完全没有以往那般潇洒、不羁。
在离开皇庭后,元绛他们也并没有各回各家,而是又去到府衙,商议应对之策。
曹奕道:“此事要判的话,那定是京兆府官府的错,可一旦皇庭这么判了,必然会吸引更多百姓来河中府上诉,其他州府的官员,定会记恨于我们河中府。”
韦应方连连点头,“可惜吕知府不愿将那些百姓带回京兆府。”
其实他还是希望限制公检法的发展,至少要等到朝廷那边出结果。
韩绛自然知道他们的意思,但他其实也希望公检法能够得到伸张,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河中府的成功,公检法是功不可没,只是介于朝中保守派是咄咄逼人,认为这都是公检法的功劳,如果让他们得逞,新政可能就会功亏一篑。
故此韩绛他们就打算将所有的功劳先据为己有,内心多少也有些愧疚,于是想暗中帮张斐一把,道:“百姓若还在京兆府,吕知府或许还会将他们再送回去,且还给他们公道,但是但是那些百姓已经踏足河中府,并且被皇家警察给保护住,那边检察院也知道此事,纵使张三愿意,吕知府也不敢,若有人借此事弹劾吕知府,此事是可大可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