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哪个二货喊了一句,“就是嫖妓,这你都不知道么。”
顿时引来哄堂大笑。
张斐寻声瞧了一眼,这眼中满满是无奈,心道,你们懂,那干脆你们来问吧?真是日了狗了。
这一声嚷嚷,赵抃都不得不出声严厉呵斥。
如此外面那些观众才不敢继续放肆。
张斐只能换个问法,“妙空与你可有发生床笫关系?”
洪姑点点头。
张斐道:“发生关系之前,要不要花钱?”
洪姑又点点头。
司马光他们听得是直摇头,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怎么问得出口?
真心没有必要问得这么真是。
懂得都懂!
不过大多数人不是这么想的,他们希望张斐能够问出更多细节,你张大珥笔不就是以“细”成名的么。
张斐丝毫不觉有问题,“那你们平时都是怎么进行交易的?”
洪姑道:“有些时候他会将我叫去流云寺后面的菜园幽会,有些时候他会半夜偷偷来我家。”
“你胡说,你冤枉我。”
妙空急得站起身来。
顿时两名庭警上前来,将妙空给摁了下去。
赵抃喝止道:“犯人若再出声打断证人做供,本庭长将治你藐视皇庭之罪。”
妙空顿时怂了。
洪姑头回上庭作证,也不懂,直接道:“我没有冤枉人,妙空背上有三道伤疤,且左边屁股上还有个胎记,我可都一清二楚。”
这可真是劲爆。
不少观众跟着就起哄了。
其实他们也没有将妙空当成什么好人,没有人觉得和尚这种行为惊讶,这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事。
士大夫们则是一个劲地摇头,这真是世风日下啊!
张斐又问道:“那你们平时多久交易一次。”
洪姑道:“这不一定,他若没有情人,一个月大概会来找我两回,若有情人,那可能隔个三四个月。”
“情人?”
张斐道:“这个情人指的是。”
洪姑道:“他经常在寺庙里面找一些尚有姿色,且遇到麻烦的良家妇人,然后出手帮助那些妇人,从而要求她们给自己当情人。”
此言一出,顿时引发一片哗然。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一个套路!
张斐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洪姑道:“因为,因为有一两回,他不便出面,于是让我去传信给他的情人。”
张斐问道:“那你可知道他有过几个情人?”
洪姑道:“我只知道四个。”
张斐道:“可否包括此案中的柳秦氏?”
洪姑点点头,“包括,他还很喜欢这个柳秦氏的,所以那半年来他就只来找过我两回。”
“多谢你能够出庭作证。”
张斐又向赵抃道:“我们检察院已经查到一些同样受到妙空诱惑的妇人,但是我们认为她们都是可怜人,不应再去打扰她们。”
赵抃点点头,又看向妙空道:“犯人,你还有何话要说的。”
妙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看向张斐,“张检控。”
张斐微笑地看着他。
妙空道:“我没有强迫她们,全都是他们自愿的,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