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道:“臣说得是,关于粮食的储备的问题,这可是关乎国家的命脉啊!”
王安石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司马光反问道:“这怎么又是我想要的?”
王安石道:“首先,你非常推崇常平仓法,这个事业署等于是继承了常平仓法。
其次,你以前反对新政,总是强调这官府太强,百姓太弱,若行新政,必会与民争利,且滋生腐败。
现在新政不以官府的名义出面,与百姓尽量平等,这不都是你想要的吗?”
司马光道:“你少在这里花言巧语,事业署是制置二府条例司出资的,地位能够普通百姓平等吗?”
王安石双手一摊,质问道:“有公检法在,为何不能?事业医院要是故意医死人,责任跟普通郎中一样,事业邸报院要是刊登违法文章,也得受罚,即便是制置二府条例司出资,如果囤积居奇,公检法依旧可以惩罚事业署,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商人倒买倒卖,为得是利益,而这个事业署,为得国家安全,时刻保持着充足粮食储备,同时发挥均输法的优势,做到统一调配,减少支出和浪费。”
司马光再度被怼的哑口无言。
王安石又趁机向赵顼道:“陛下,粮食储备乃是国家命脉,以往国家就只盯着京城,而忽略了地方上,以至于许多常平仓被废弃。
同时遇到危机时,常常被那些大地主、大奸商趁火打劫,得不偿失。臣不是要跟商人争得那点利益,而是为了国家安全,朝廷就是多花一点,都是值得的。
臣甚至认为立法会应该对此立法,阻止任何人利用粮食来谋利,这无异于谋财害命啊。”
说得真是大义凛然。
司马光都迷糊了,这是王安石说的话吗,问道:“王介甫,你这事业署,不具备权力?”
“不具备任何权力,你可以将其视作一个粮商。而且。”王安石又道:“整个事业署,完全是秉承常平仓法,只是为确保百姓们的生存权力。
这个事业署,不会直接向百姓卖粮食和盐,而是出售给一些中小商人,让他们去卖给百姓,而目的就是防止那些大奸商囤积居奇,做到一家独大。”
司马光道:“还包括盐?”
王安石道:“你且放心,盐的话,这个事业署跟盐池毫无关系,只是说这盐价过低时,就趁低购买一些,如果盐慌时,国家手中就多一个手段,仅此而已,但主要还是粮食。”
司马光又问道:“是以什么价出?”
“当然平价出。”
王安石道:“若不平价出,如何打击那些大奸商,这个事业署,主要是为了国家安全,而非是为了盈利。”
司马光又问道:“你如何保证这一点。”
王安石道:“不是有公检法吗?”
“!”
又回到原点。
司马光是彻底泄气,这公检法怎么像似掌控你手里啊!
赵顼都快忍不住了,咳得一声:“行了!朕以为王学士说得很有道理,如此也可避免与民争利的负面影响,而且朕也相信公检法会严格监督这个事业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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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有公检法吗?
王安石这简简单单一句话,怼得司马光真是里焦外嫩,全然不知如何反驳。
这在他跟王安石的争辩中,真是绝无仅有的。
原因就在于他所担忧的,正好就是公检法最为擅长的,不然当初他为何主导司法改革,他要再反驳下去,只能说公检法无法监督。
这不是自打嘴脸吗?
所以。
所以他也只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