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里面的大臣,都是低着头,挠着脑门。
其实他们也已经习惯了。
在皇庭之上,朝廷是毫无尊严可言。
太实诚了,什么话都说。
正当这时,又听得一人高呼道:“皇家警察!”
顿时又引来众人齐声高呼:“皇家警察!”
这也对于旧制度的一种嘲讽。
庭警本来是要举牌了,一听这话,立刻放下,给我继续喊。
直到张斐用询问的目光望着他们时,他们才将牌子举起。
肃静!
等到外面安静后,张斐继续问道:“你们家在那里耕种二三十余年?”
“是的。”
“在这期间,可有发生过类似的事。”
“有的。有的。这些年来,一直都有契丹人来侵占咱们的田地,说那些田地就是他们的,还打死咱们好些人,光我知道的,他们杀了咱们十多个人,有士兵,也有普通百姓。
但这回可不一样,这回他们可派了好些人过来,将我们全部赶了出去。”
“那之前发生这种事,当地官府又是如何应对的?”
“这咱就不知道了,最后可能也是不了了之吧。”
外面的百姓听得顿时血压飙升。
哀莫大于心死
这场外是血压飙升。
听着实在是太窝囊了,你们这些老爷们也真是太软弱了,哪怕拿出平时对付我们的百分之一的霸气,那辽人不死也得残废啊!
真是对内重拳出击,对外唯唯诺诺。
可场内也是万分委屈。
你们懂什么,我们这叫做忍辱负重,要真打起来,你们又得叫苦连天。
纯粹是为你们着想,你们还骂我们?
讲不讲良心。
这场内场外是两种心态。
但是这种事,要真说起来,还真是惟结果论。
输赢才是关键。
虽然这是张斐所期待见到的,但并不是这场庭审所要关注的,说到底,这只是一场民事诉讼。
张斐连续敲了三下木槌,又继续问道:“你们方才提到一点,就是那些契丹人是因为田地而去行凶的?”
“是的。”
“那他们在行完凶后,是否有留在那里耕种田地?”
“有得!有得!当地的契丹人不断侵占咱们的田地,如今那边契丹人可比咱们汉人还要多得多。”
“当地官府对此有何措施吗?”
“回大庭长的话,有些时候他们做得太过分,官府会派人来挖一些堑壕,防止他们纵马行凶。”
一个年长的中年人说道。
但那陈旭却道:“可是咱们挖堑壕,总是在他们偷耕之后再挖,这堑壕挖好之后变得咱们就不敢过去了,而那堑壕也就成了两边的界限。
可过些时候,对面要是又来一些人,他们就会偷偷跑过堑壕开垦新得土地,官府又挖堑壕,如此反复,他们已经侵占了咱们不少的土地。”
其余四人也都点点头。
炸了!
炸了!
场外的百姓,听得真是脑充血,都快要抓狂了,这简直是太窝囊了。
你还不如不修这堑壕。
这堑壕到底是防辽,还是防己啊!
张斐点点头,又问道:“那你们是否知晓,在河东地界,我朝与北朝的真正界限应该在哪里?”
此话一出,五人是面面相觑,然后同时摇摇头。
张斐又问道:“是否有人拿出凭证,向你们证明,那些土地都是属于我大宋的领土?”
陈旭错愕道:“是官府让我们上这里耕地的,还能有假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