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个了。”女生背对着湖轻轻呢喃，苍白的脸上有些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毛苗皱眉看着湖，沉思了一下，手中在半空中画了一个符阵，默默地念过净法梵音后将阵法打入湖水中。本是平静的湖水微微地波动了一下，荷花池中那具尸体的眼睛竟然缓缓地合上。毛苗叹了口气，转身正要安慰女生，耳旁却传来一阵轻轻柔柔的声音，“谢谢你。”

毛苗猛的转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玄夙昂看着湖水，道：“是从湖底发出来的。”

毛苗看向湖水，眉头微皱，湖底，几双眼睛看着她。没有恐怖的感觉，有一种莫名的凄凉和悲恸。毛苗抬手，几张符咒打下去带着净法梵音，白色圣洁的光芒闪烁，湖底一张张凄白的脸消失。

“还能坚持吗？”毛苗回头问身旁的女生。

女生咬牙，轻轻地点下头。

毛苗跟着女生，刚才超度下面亡魂的时候，她也得到了关于厚德楼的信息，想来应该是枉死的亡魂传给她的。厚德楼从一年前起就开始不断发生奇怪的事，经常有人自杀不说，来这个楼自习的学生很多人都得了抑郁症。刚开始遇到女生的时候，她应该也是受抑郁症影响产生幻觉，才会乱说话。

想到这，毛苗面色变得有些古怪。

“夙昂，你说……我们现在是真的回到了四五十年前的S大，还是这些都是幻阵弄出来的，是假的？”一想到是假的，毛苗就觉得有些不自在。就像是看电视一样，再怎么悲，只要一想到是假的，感情就会忍不住打折。

玄夙昂嘴角扬出一丝笑意道：“你觉得自己的感情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毛苗怒，难道她没事自己练习悲伤和难受吗？！她又不是有受虐症。

玄夙昂似乎察觉到毛苗的不满，笑意收起，道：“人生本就是体验，真假都是。”无论真假都是体验的一部分，自然就无真假之分。

“切~”

毛苗不满地别了玄夙昂一眼，转头嘴角却忍不住扬起笑容。

上了三楼，毛苗却见女生带着她往三楼的楼道走，“这楼有什么特别吗？”毛苗出声询问。

女生笑着道：“不是，只是厚德楼比较特殊楼层间是回字形设计，如果不这样穿的上不去四楼。”这样的设计在下楼的时候会直接下到二楼，然后要从二楼才能上去三楼。对于新生来说，因为不熟悉这样的设计往往只能晕晕乎乎地来回转楼层。方向感差点的，转个一学期才能转明白。

毛苗点头，这样的楼层设计她倒是听说过。建筑学上的说话不提，易断风水上倒也有关于这方面的记录。想到这，毛苗算是有些明白这第二关的比试关键所在了。这一关主要应该是比试易断。

毛苗无奈地摇了摇头，难怪她感觉不到怨气。这风水所造成的亡魂，如果不是在关键的风水穴位往往很难感受出不对来。

“刚才跳楼的是二楼。”毛苗喃喃自语，“难道真的这么邪门？”

“毛小姐，你说什么？”女生转头询问。

“哦，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姓毛？”

女生愣住，是啊，她怎么知道眼前这个人姓毛，女生紧皱眉头，“我好像不止知道你姓毛，我还知道你叫毛苗、今天我去那里……好像也是有人叫我去的。”隐隐的，好像有人在脑海里告诉她去那里等人。

毛苗看了玄夙昂一眼，从后者的示意中，毛苗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一会儿再说吧，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叫我小桃。”这是她的小名。

“小桃，我们现在是要去几楼？”毛苗询问。

“五楼。”小桃轻声说着，转眼他们已经上了五楼的楼梯。从楼梯走出来，小桃走到栏杆旁道：“小梅和小雅都是从这里下去的。”

毛苗站在栏杆往下看，整个湖，湖后的山，还有旁边的两栋成对称的楼都一一收入眼底。毛苗看了转头看了好几眼，隐隐能看出这应该是有人设了个风水局，但是还无法肯定。

“你是说这里？”毛苗指着一处。

小桃站得离毛苗有三步远，见毛苗指着那一处点头。她的脸色微白，还在微微颤抖。毛苗走近栏杆，手掌触摸着栏杆，一点点冰凉的感觉传来，几个学生的样子浮现在她脑海中。毛苗心里一滞，想要抽回手，却有其它的画面不断的冲击进来。毛苗咬牙，红色符瞬间朝着栏杆所对的前方空气打去，只觉得周围气息一震，毛苗迅速抽回手。

毛苗抽回手的同时，玄夙昂身形一闪搂住毛苗的腰肢。见玄夙昂神色冰冷毛苗正要出声宽慰，却听到一道沧桑空灵的声音响起。

“感知力、反应力出色，就是灵力太弱。嗯？你旁边这个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