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闲歌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苏长惜抱着上了马车。她透过大开的窗户,最后看了一眼九皇子府的牌匾。
不知道景离如今怎么样了,若是他那日逃了,希望他不要冲动,这般贸然而来只会正中苏长惜的下怀。
苏长惜看见她发愣,不由得出声道:“怎么?在担心景离吗?”
他看见她这个神色,不用想就知道是在担忧景离。这个认知让他心中微痛,更多的是不痛快。
景离之前对她如此狠心,她怎么会爱上他呢?
听到苏长惜的话,安闲歌眼眸闪过几抹光亮。这光亮更是刺痛了他的心。
“你将他怎么了?”她脱口而出之后意识了过来,看见他的脸色就知道景离肯定不在他的手上。这般一想,就放心了许多。“原来你并没有抓住他。”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引子,点燃了苏长惜胸口的怒火。联想到她之前担心他的神色,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他凑近她,他们二人离得极近,他几乎可以清楚的闻到她身上的草药味。
他伸手轻轻挑起她的下颚,勾唇道:“只要你在我手上,就不怕他不来。”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方才分明不是想说这句话的,怎么到嘴边就变成这一句话了。
罢了,反正自己在她心目中已经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也不必再顾虑她的想法了。
安闲歌下颚吃痛,被迫和他对视。他们二人离得很近,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听到他的话,她皱眉开口道:“你竟然是如此卑鄙之人!”
原来救下自己真的只是做诱饵而已,她还以为他念着他们之前的交情呢。不过若是这样的话,她倒是安心了不少。
她相信景离,他不会像一个莽夫一样莽撞的跑过来救人的。若非有万全之策,他不会以身犯险。
同时,景离也要相信她。相信以她的能力,不会在苏长惜手上吃亏。
苏长惜看见她丝毫没有半点担忧的意思,不禁又问道:“你就这么信任他?不担心在他来之前出事?”他正是清楚景离的性子,才会如此焦虑。
他手上可用的兵力极少,若是景离直接和他兵戎相见,他根本没有把握。可是如果这样的话,不论他们谁败了,对北照来说都是一种灭顶之灾。相信景离不会这样铤而走险。
安闲歌见他有些松懈,趁机将下颚解救了出来。随后缓缓朝后移动,想同他保持距离。
“你会这样做吗?有本事你就现在杀了我。”安闲歌轻声道。
苏长惜一时不察,竟让她趁机逃脱了。他看着她的眼眸,开口道:“闲儿,我是不会杀你的。”不管日后变成什么样子,他唯一不会伤害的人就是安闲歌。
他突然有些怀念之前在徐州之地山上的日子,那时候他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军师,她也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徐州之地的燥乱都是他父王制造的,那里也是他们多年的一个秘密练兵的场地。只是没有想到会因为景离,全都毁于一旦。他们不得不忍痛亲手毁掉了藏在徐州之地的东西。
她的那封信也是自己的手笔,他不知为何,就想将她骗上山来。他还依稀记得她为自己挽发的模样,那时候的他们,什么都不需要考虑,也不需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