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发现玉玲珑的目光里带着贪婪。
这种贪婪与夜凛寒这辈子见过的任何贪婪都不同,没有遮拦,没有羞愧,没有算计,没有欲语还休,更没有羡慕妒忌。
居然是,欣赏自己口袋里的东西那般理所当然。
这一发现让夜凛寒觉得自己和见梅在玉玲珑眼睛里根本不是两个大活人,而是两块黄灿灿的金疙瘩。还是贴过标签,专属于她玉玲珑的金疙瘩。
金疙瘩?
心念一动,夜凛寒下意识回头。
视线好死不活扫见被自己靠着的案几,夜凛寒一下子惊悚了。
玉玲珑看的居然不是他,而是,身后这个案几?
这死女人贪恋府中钱财就罢了,她还敢无视他?
前所未有的羞耻感袭上心头,夜凛寒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玉玲珑?你……”
他话未说完,便被玉玲珑打断了:“夜凛寒?你不是请我来观礼吗?
我已经来了,你们俩快开始圆房吧!”
“……”夜凛寒一下子噎住。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说女子出嫁前不管多么清高孤傲,出嫁后,都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
既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势必要竭尽全力、无所不用其极地讨好夫君。为何轮到这个死女人,竟是这样的态度?
他兀自想不明白,玉玲珑却不耐烦了:“之前在东院,我还听你跟那位廖贵妾水乳交融好不快活,现在怎么了?”
似乎真的在为这个问题烦恼,玉玲珑抬手轻弹额角。
继而,“啪”地一拍手:“诶?你不会是嫌见梅身份低贱,做不下去吧?
其实没关系的,你就把见梅当成廖贵妾好了。
实在不行,你用枕巾遮住见梅的脸也行。”
才说到这里,玉玲珑身子一僵,脱口便嚷:“卧槽啊!夜凛寒?你不会是方才对廖贵妾用力过猛,现下体力不支,不成了吧?”
夜凛寒眉心狂跳,之前所有想到能气玉玲珑的法子全都抛到九霄云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掐死玉玲珑,他要掐死玉玲珑。
伸手就要掀被,见梅却一把拉住他:“王爷?何必与这丑女一般见识呢?
这世上,总不能狗咬您一口,您也去咬狗一口吧?
不过是只见人就咬的癞皮狗,没得脏了您的手,拉低您的身份。”
玉玲珑眼眸一眯。
难怪夜凛寒会将见梅收房为妾,好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只怕这几句话听到夜凛寒耳朵里,愤怒的大灰狼,一下子就能变成摇着尾巴的蠢二哈吧?
果然,夜凛寒狂怒到几乎扭曲的俊脸,在听见见梅的话后,立刻放松下来。
似乎觉得自己方才荒唐的行为很可笑,他垂眸勾了勾唇角,又将见梅揽入怀中柔声道:“还是你懂事,不像某些人,长得丑就算了,还是心毒口毒的贱妇。
见梅啊?你想要什么尽管跟本王说,即便想……”
“那就抬见梅做平妻吧!”玉玲珑好心地替夜凛寒把话说完。
她话音才落,便见夜凛寒和见梅已双双呆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