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贵妾是没长眼睛吗?”玉玲珑无奈地耸耸肩,低头看向自己:“你觉得,就我这种长相和残疾的身躯,能跟你们争宠?
既然连争宠的资格都没有,何必去争?
我还没那么闲,也不屑于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可是,王爷他?”廖婉秋迟疑道。
“你觉得,夜凛寒喜欢我?”
问出这句话,玉玲珑自己先一阵恶心,仿佛又吃了一口屎。
“这怎么可能?”廖婉秋想也不想直接否定:“夜京何人不知,王爷喜欢的人是汪柔儿小姐,对王妃姐姐你,王爷可谓烦不胜烦。”
“那不就得了?”玉玲珑摊开双手:“既然你们家王爷喜欢的是汪柔儿,我又不是他的良配,他迟早都要休了我的,你害怕个甚?
横竖夜凛寒的心思不在我身上,我一不与你争宠,二对你的未来毫无威胁,你总是处处与我作对,究竟为何?
依我之见,你与其白白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倒不如好好琢磨该如何讨好夜凛寒,让他迷上你。省得将来汪柔儿进门,你要开始过苦日子。”
“我……”廖婉秋噎住。
与汪柔儿做了这么多年假闺蜜,汪柔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廖婉秋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们表面上和睦友爱,暗地里却彼此加害暗算,巴不得对方死掉。
只可惜,汪柔儿的手段实在高明,夜凛寒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所以这些年来,廖婉秋吃够了汪柔儿的亏。
唯独她嫁给夜凛寒这件事,廖婉秋占了上乘。
但此事虽由皇后做主,廖家也通过关系给夜凛寒施加了些压力,廖婉秋却依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似乎,汪柔儿在这件事情上,也暗暗动了手脚。
她实在想不通汪柔儿为什么要成全她和夜凛寒?却毫不怀疑玉玲珑的话。
一旦将来夜凛寒休了玉玲珑迎娶汪柔儿为妃,她廖婉秋别说夹缝生存,只怕能活着,都是万幸。
这一刻,廖婉秋突然顿悟。
貌似,玉玲珑做凛王妃,她的前途还好一点。若换成汪柔儿,她势必死无葬身之地。
这念头一经产生,就如魔咒般刺激廖婉秋的神经,她脱口便嚷:“王妃姐姐?不是我要跟你作对,是见梅她说……”
话未说完,她猛地察觉自己失言,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
玉玲珑却毫不奇怪:“我猜就是她作祟!”
呷了口茶,她淡淡问:“知道她为何要挑唆你跟我作对吗?”
横竖已经露馅,廖婉秋一咬牙:“她……她说,王爷讨厌王妃姐姐。倘若我们联手恶整排挤王妃姐姐,王爷定会喜欢。届时,恩宠才会接踵而来。”
“呵呵!”玉玲珑笑了:“如此拙劣的理由,你也信?”
见廖婉秋似没听懂,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玉玲珑又道:“诚然,一个人想要做坏事,少不得得有几个帮手。而这些帮手,也都能得他刮目相看。
但从古到今,从朝堂至内宅,廖贵妾可曾见过有哪个走狗爪牙,是得到好下场的?
往往知道内幕最多之人,总是死得最彻底。有时候,非但是他(她)自己,他(她)爹娘老子和族人,也会因他(她)受到牵连。
否则,哪里会有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古训?又哪里来的那么多功高震主卸磨杀驴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