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自己被熏得黑气麻古的脸,玉俏俏突然拔高声音问:“玲珑姐姐在做甚?”
刷地一声,所有人都看过来。
“做甚?”玉玲珑仿佛根本听不懂玉俏俏的话,极没自觉性地摸着面具上鼻子的部位,走回席座,满眼无辜地答非所问:“俏俏妹妹的意思,是我导致你凝丹不成,练出了一锅屎?”
“你……”玉俏俏身子一晃。
玉玲珑冲她呲牙笑笑,一副“怪我咯”的神态。
看着这样的玉玲珑,玉俏俏拼命咬紧牙关,才没让自己将手里那一锅屎甩玉玲珑脸上去。
沉下声,她继续问:“我只是想问,玲珑姐姐为何离席?”
“我去出恭啊!”玉玲珑的声音更加无辜:“难不成,俏俏妹妹比皇上还要尊贵。就因为你要炼丹,便不准我去上茅厕?”
“出恭你为何跑到那棵树跟前去?”玉俏俏终于忍不住脱口怒道:“难不成,你要在御花园里当众出恭?”
“会当众出恭的乃是俏俏妹妹吧?”玉玲珑气死人不偿命地耸耸肩:“方才,俏俏妹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练出了一锅躁矢。
不过,我倒想问问俏俏妹妹,那棵树怎么了?
那棵树是俏俏妹妹的爹娘,挨不得碰不得?
还是,我跑到那棵树跟前去,俏俏妹妹就不会炼丹了?
我只不过想绕过那棵常青树,避开宾客悄悄离开御花园去出恭,俏俏妹妹便大发雷霆。吓得我都没去成,这都又调头回来了。
怎么?这般俏俏妹妹还不满意吗?
你是不是太霸道了些?”
这话说出口,已然带着点点威胁,玉俏俏脊背一僵,神情一下子委顿下去。
见她这般有眼色地收敛身上煞气,玉玲珑满意地点点头。
她原本没想过要给玉俏俏搞破坏,但小哈哈既发现异状,让玉玲珑对玉俏俏的身份产生了怀疑,玉玲珑岂能不过去一探究竟?
倘若那棵常青树安安分分容她检查就罢了,偏偏那是一棵不识好歹的妖树,居然主动偷袭她。那她还客气个甚?总不能稀里糊涂就被常青树搞死吧?
玉俏俏若是聪明,自然会收敛,但如果玉俏俏非要与她作对,她玉玲珑自然也不会一味地被动挨打。
意味深长地再看玉俏俏一眼,玉玲珑转向夜皇:“皇上!再好的炼丹师,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俏俏妹妹到底年轻,能在秋分这样的重大日子里,当着您和太后、皇后以及众宾客的面儿公然炼丹,心情难免激动。
这一激动,就容易手抖。练毁一锅丹药,着实没什么稀奇。
以民女之见,倒不如让俏俏妹妹先去洗漱更衣,稍事休息,等下情绪稳定了,再重新练一炉如何?
民女相信,以俏俏妹妹的资质,定能练出三品丹药来。”
玉玲珑这番话体贴大方、有理有据,夜皇刚刚黑下去的脸,不由自主又转晴了。
好心地冲玉俏俏点头宽慰,他又看向昌平公主:“皇姐,凛王妃说得极是。
俏俏眼下心里不好受,皇姐便陪她同去洗漱更衣吧!”
昌平公主赶紧领命起身,带着玉俏俏黯然离开。
这一局容贵妃旗开得胜,怕夜皇情绪受影响,索性提议继续击鼓传花,大家依旧按照令签上的惩罚表演节目。
夜皇也不希望刚才的事情败了大家的兴,欣然应允。
没了玉俏俏的算计,游戏变得更加轻松。有些大臣第二次中枪,赶紧让自家女儿出来继续表演。于是绿肥红瘦各显神通,皆将自己看家本事尽数使出。
不多时,御花园中再次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待昌平公主和玉俏俏返回时,现场气氛已彻底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