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一头看一眼都要吃人的狮子,突然变得这么温柔,咋如此吓人哩?
这夜凛寒到底哪儿不对劲?怎么搞得好像她欠了他一样?
脸皮子狠狠拧了两下,玉玲珑斟酌着开口:“你……”
才说了一个字,就被夜凛寒打断:“你不用这般惊慌,我其实没有恶意。
我想,大概是我错解了你的意思。
不过以你的聪慧,当看得出我的心思才对。
因此我也不想隐瞒,更不欲花言巧语地撒谎欺骗你。
天行小兄弟,我很喜欢你,非常喜欢。喜欢得,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我想过强取豪夺,也想过设法将你骗进凛王府或者凛家军军营,将你困在身边,日夜陪伴。
但,终是做不到。”
自嘲地笑笑:“可能面对喜欢的人,无论男女,都会舍不得伤害吧!
我喜欢看见你活泼灵动、自由自在的样子。所以,我宁可自己来你身边,也不愿将你囚在我身边。
但我自幼在军中长大,周围都是流血不流泪的汉子,所以并不通男女之事,更不通男男之事。故而,言行举止总是有些偏颇。
不过你放心,我眼下都明白了。
此事乃是我一厢情愿,与你无关。往事种种,大多也都是误会,你不必记挂在心上。
稍后我便自行离开,以后……绝不再纠缠。”
说完这段,夜凛寒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他用力吸了口气,声音变得微微沙哑起来:“至于阿平,我虽存了点私心,想以他为借口来看看你、接近你,却当真没有想要冒犯你之意,更无将他安插在你身边当细作的想法。
你若信得过我,就留下他。若信不过,只管撵他走就是。”
话毕,站起身深深凝视玉玲珑一眼,夜凛寒再不多言,转身便走。
“等等!”玉玲珑下意识唤住他:“那阿平以后?”
夜凛寒没有转身。
他将脊背挺得笔直,无端透露出股落寞和凄凉:“本王既已承诺还他自由,从此后他自然不再是凛王府的暗卫死士,亦不再是凛家军,用不着再跟着本王东征西战、出生入死。
劳烦天行小兄弟告诉阿凡一声,他们兄弟,可以团圆了。”
“等等!”见夜凛寒依旧往外走,玉玲珑再次唤住他:“你就打算,这样出去?”
说实在的,她做梦都想不到夜凛寒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公然出柜在现世里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这是在古代,以夜凛寒高贵的身份和神祇般的存在,却能大大方方说出自己喜欢男子,这厮的内心,至少是光明坦荡的。
还有阿平的事情。
玉玲珑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夜凛寒将阿平送给她,乃是为了讨好她。
虽说这理由狗血得令人不敢直视,但想想,倒也合情合理。
面对如此坦荡的夜凛寒,反倒显得她玉玲珑心机颇重,爱算计人。
夜凛寒大约没料到玉玲珑叫住他是说这个。默了下,冷声道:“本王也不能光着出去。
这浴巾,暂时借本王一用。回头本王再找人给你送回来。”
我擦!这厮究竟是啥脑回路?
难道,她舍不得一条浴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