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可是你施救的法子,有危险?”
“危险算不上,但……”玉玲珑斜睨向肖公公:“有点骇人听闻。”
“比你救十二妹和十三妹的法子还要骇人听闻?”夜凛寒下意识地问。
“那些只是常规性救治,而我要给皇上实施的救治方法,可能有损皇家尊严。”
这话听起来就好像玉玲珑救人的时候要将夜皇衣服剥光似的,夜凛寒尚未发表意见,肖公公已叫嚷起来:“行不得!凛王爷?这玉玲珑乃是戴罪之人,如何能让她玷污皇……”
“滚出去!”
“王爷?”
“本王让你滚出去!”
“……”肖公公目瞪口呆。
默默瞧了夜凛寒足有三息,他方一脸不情愿地退了出去。临出门时,还没忘记投给玉玲珑警告性的一瞥。
玉玲珑根本不在意肖公公的威胁警告,感激地看了眼夜凛寒,她低声道:“谢谢!”
“无需道谢。”夜凛寒的脸臭臭的:“本王虽然很讨厌你,但却不得不承认你的医术非常好。似乎比三哥的医术更加神奇。”
这话听起来就贱贱的想让人抽死他。不过看在夜皇还等着施救的份儿上,玉玲珑懒得跟夜凛寒计较。
她让夜凛寒将夜皇背进里间放在软塌上,调整了下夜皇的睡姿,让夜皇脸朝外,侧躺在枕头上。
然后取过床头柜上一只巴掌大小的香炉,直接把里面的香灰倒在地上,又在袖子里摸索片刻,抓出一把不知道是什么的碎草末装进香炉,用火折子点燃,也摆放在了枕头上。
做完这些,玉玲珑便往后退了几步。见夜凛寒不动,还拽着他的胳膊,将他也拖到自己身边。
夜凛寒黑着脸就想训斥,但见玉玲珑面具下的眸子透着警惕和专注,视线只牢牢锁定住夜皇,又把责问的话咽了下去。
那草末跟香料差不多,点燃之后冒出一股袅袅青烟。许是夜皇的脑袋就在香炉旁边,又在急促呼吸,青烟便被夜皇尽数吸进鼻孔里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这般导致了吸氧量减少,又或者这青烟太过于呛人。夜皇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眨眼功夫,额头上便渗出一层冷汗。
夜凛寒实在无法熟视无睹,抬脚就要上前。
刚一动,便听见玉玲珑阴恻恻道:“你如果想让你父皇也变成一只傀儡,就把香炉拿走吧!”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夜凛寒险些晕过去。一把抓住玉玲珑的肩膀,他咬牙问:“你在……召虫?”
夜皇显然听见了俩人的对话,脸上痛苦的表情骤然变成惊恐。
但很快,惊恐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种类似于享受的迷醉。
看看夜皇,再看向玉玲珑,夜凛寒底气不足地咽了口口水:“你……可能……确……定?”
这五个字问出来,像是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俊朗不凡的脸上,血色尽数褪光。
玉玲珑却理也不理他,只瞧着夜皇:“确不确定等下就见分晓,届时你自己看好了。”
夜凛寒眸光一凛,双手猛地握紧了。
他太想打死这个丑女人了。
可事态进行到这一步,他又不得不忍。
偏偏内心还有一道固执的声音在时时刻刻提醒他,玉玲珑是对的,父皇,已经中毒,不对,是中虫了。
松开手收回视线,他一瞬不瞬盯住夜皇的脸,暗自下定决心。倘若一会儿玉玲珑失败,今日无论如何,他都要亲手杀了这个死女人。
然而,才打定主意不到十息,异常惊悚的一幕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