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凛寒一上马车,小哈哈便赶紧告知了玉玲珑。而玉玲珑尚未来得及睁眼,就听见夜凛寒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冒出来这么一句。
四人中除了夜凛寒这个大直男,其他人其实都知晓汪柔儿的龌龊心思。但夜凌轩修养好定力也好,不管汪柔儿搔首弄姿还是夜凛寒不得要领,夜凌轩都是一副岿然不动的淡定模样。
玉玲珑可没那么好定力,想到汪柔儿会受内伤,她极不厚道地笑场了。
夜凌轩最是厌烦汪柔儿这样的女子,刻意与她和玉玲珑同乘,乃是害怕汪柔儿使阴招在路上加害玉玲珑。虽然小徒弟的实力比汪柔儿强,但师父就是师父,总觉得应该护着小徒弟才放心。
现如今小徒弟得偿所愿地在眼皮子底下,上车后,夜凌轩只将汪柔儿当做木头人,根本懒得搭理。
然,他再置身事外,也不至于车上多出来个人都察觉不到,更不可能听不见夜凛寒这番足以气死汪柔儿的话。
在玉玲珑笑场的同时,夜凌轩终是控制不住地抬头轻轻看过去。
哪想玉玲珑也正在看他,黑漆漆的眼珠滴溜溜转来转去,与他视线对上,立刻冲他眨巴了两下眼睛,一看就在调侃打趣他。
夜凌轩登时哭笑不得。
这样灵动活泼的小徒弟他既熟悉又陌生,目光由冷清变得温柔,眸底宠溺更是抑制不住地往外冒。只可惜八弟在,他不好太多与玉玲珑互动。
无奈地在心中摇头,他转向夜凛寒:“汪小姐娇生惯养,大约不适应长途跋涉。车里坐的人多,呼吸不通畅实属正常。
要不,八弟就留在这辆车里安抚陪伴汪小姐,为兄与玲珑弟妹去后面马车上商讨药方便可。”
夜凌轩这话乃是好心,纯粹在给夜凛寒和汪柔儿腾地方。可听在夜凛寒和汪柔儿耳朵里,只觉无比刺耳。
汪柔儿本就因玉玲珑嘲笑自己又羞又恼,此时再听夜凌轩说这种话,急得眼睛都红了:“不妥!我……”
“柔儿说得对!确实不妥。”夜凛寒适时接口:“玲珑乃有妇之夫,与三哥独处终归对三哥名声不好。
既然柔儿也同意本王的提议,就让柔儿去后面那辆马车上好好休息。本王和玲珑倒不介意空气污浊呼吸不畅,便在这辆车上继续打搅三哥吧!”
“诶?”汪柔儿顿时目瞪口呆。
她啥时候同意夜凛寒的提议了?做甚玉玲珑可以留下陪伴轩哥哥和寒哥哥,她却要被排挤出去?她也是凛王妃,也是寒哥哥的妻好不好?
可看着夜凛寒冰雕般冷凝的脸,反驳的话汪柔儿万万不敢说出口,直将自己憋得俏脸发青。
玉玲珑此时倒有些唯恐天下不乱。
看看夜凌轩,再看看夜凛寒,她最终将目光定格在汪柔儿身上:“夫君既如此说,那汪小姐就不必硬撑着在这里干熬了,且去后面马车上好好休息吧!
哦对?可要玲珑过去帮你铺设床垫被褥?”
“无需!”汪柔儿尚未开口,夜凛寒已硬邦邦拒绝:“出发前大家便知此行艰苦,柔儿既然执意要来,必是做好了吃苦的准备,哪里需要人伺候?
更何况你乃本王的妻,又不是下人,做甚要去给柔儿铺设床垫被褥?难道柔儿自己没长手吗?”
这话说的。嘿嘿!玉玲珑再次不厚道地笑出了猪声。
她还蛮同情汪柔儿的,跟这样一个不懂怜香惜玉的种马直男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总要想着怎么费力巴拉地讨好争宠,也不知汪柔儿吃了多少苦头,才换来与夜凛寒所谓的两情相悦私定终身。
唉!当真难为汪柔儿了。
夜凛寒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即便再多不情愿,汪柔儿也不敢有异议。在心中将玉玲珑骂了千百遍,她才眼泪汪汪地给夜凛寒和夜凌轩行了个礼,委屈巴巴跳下马车。
汪柔儿一走,马车里的空气立刻新鲜了不少。玉玲珑用力做了两个深呼吸,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才毫无形象地趴在座位上打算继续回系统基地参加训练去。
岂料人刚趴倒,夜凛寒便蹙眉道:“堂堂凛王妃,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成何体统?”
“诶?”玉玲珑扭头看他,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你在说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