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玉和侯不敢对视夜凛寒杀气腾腾的眼睛,只好底气不足地往他身后瞄,试图能看一眼林静和或者玉玲珑:“昌平公主并未做错事,我也不能休了她。再说,昌平乃皇上的表姐,不看僧面看佛面,小静的名分无论如何都不能高过昌平。
不过请放心,我与小静乃结发夫妻、恩爱异常。日后有我的宠爱和维护,玉和侯府没有人再敢欺负小静。”
这老爹当真有脸,什么话都敢说,还结发夫妻、恩爱异常?胡日鬼也不带这样的。
玉玲珑刚冲天翻个大白眼,夜凛寒开口了:“静姨的将来不劳玉和侯费心,你只要将静姨被贬为奴的卖身契交给本王就行了。”
“嗯……啊?”玉和侯瞠目结舌。
“怎么?玉和侯不愿意?”夜凛寒再往前一步,右手往腰间按了按,掌心竟平白多出把软剑:“难不成,本王和三哥的面子还不够?得请父皇出面才行?
玉和侯可别忘了,当初玲珑与我大婚时本王曾与你有言在先,静姨必须作为陪嫁婆子嫁去凛王府。说起来,静姨眼下可是我凛王府的人,玉和侯这般强行扣押我凛王府的人是何意?
我夜国有明法令,掳夺他人府邸的下人、钱财者,视为偷盗,可就地正法!”
“啊!”玉和侯吓得双腿一软。若不是管家在旁边及时扶了他一把,估计他直接就跪地上了。
盯着夜凛寒手里出鞘的软剑,他上下牙齿都在打架:“凛……凛王爷息怒。小……小侯这就去……去将……将小静……小静的卖身契拿出来。”
嘿!玉玲珑面具下的脸皮一抽,突然就笑了。
都说这世上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玉和侯这种人,就得夜凛寒来治他。
话说,夜凛寒也当真不要脸。当初明明是他强制性将娘亲送回玉和侯府的,现在居然倒打一耙,说玉和侯掳夺凛王府的下人。什么叫欲加之罪?什么叫仗势欺人?玉玲珑今日总算见识了。
有夜凛寒这个混世魔王挑头,后面还有个不动声色却更腹黑的轩王爷加持,玉和侯哪里敢托大?连请进去稍等片刻的话都不敢说,便带着管家一溜烟跑进府里去了。
不多时二人又跑出来,玉和侯手里捧着只匣子,管家手里却端着个托盘,托盘里摆着酒壶和酒杯。
“这就是小静的卖身契,凛王爷请过目。”玉和侯打开匣盖,将匣子递给夜凛寒。
夜凛寒仔细看过,转身又将匣子递给玉玲珑,“确实是静姨被贬为奴的卖身契,仔细收好了。我们走吧?”
他跟玉玲珑说话时,声音温柔得不像话,简直跟对待玉和侯是两个人,搞得玉和侯一张老脸红了白,白了黑,黑了绿,煞是好看。
而见他们拿了东西就要走人,玉和侯一下子急了:“凛王爷,我与小静好歹夫妻一场,又生下了玲珑。如今你要将她们母女都带走,是不是也该给我们几天时间时间,让我们夫妻、父女叙叙旧?”
“玲珑乃本王王妃,与你没什么旧可续。”夜凛寒丝毫不给面子:“至于静姨,玉和侯……”
“轩王爷!”知道求夜凛寒没用,玉和侯索性转向夜凌轩,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您大仁大义,就成全了我吧!我对小静并非不爱,当年会那般行事实在情非得已。如今我知错了呀,求求您了轩王爷,玲珑乃凛王妃,小侯不敢强留。但小静?您就让小静今晚在玉和侯府住最后一.夜,陪陪小侯吧?”
“玉和侯难道没听说过夜长梦多?”夜凌轩面上无忧无喜,一双眼睛却冷得出奇。扫一眼管家手里的酒壶,他道:“静姨如今跟您没有任何关系,做甚要陪侯爷?
且我们来了,当然要将静姨带走,岂能将她再独自留下?万一被你玉和侯府的人害了怎么办?据本王所知,你们玉和侯府可是龙潭虎穴,水深得很。
更何况,侯爷带了酒水出来,不就是料到自己这要求太过非分,本王和八弟、八弟妹都不会答应,所以才打算在大门口用酒水给静姨送行吗?
既如此,又何必说这种言不由衷的话呢?”
“我……”玉和侯一噎。
但他此时热血上头,索性伏地不起,只管委屈地哀嚎:“那就让小静最后与我喝杯交杯酒,也算我们夫妻好合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