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掌心的汗水渐渐濡湿她的衣服，夜凛寒才哑着嗓子再度开口：“玲珑？我……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非常喜欢迷恋。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接受我？”

这话说出来，夜凛寒其实没报太大希望。只是这般与玉玲珑四目相对，他不由自主便产生出将心剖开了给她看的冲动。

原想着，玉玲珑一定会拒绝，可能下一刻就会推开他。却不料，玉玲珑默了四五息后，突然点了下头，轻声道：“嗯！”

夜凛寒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愣了许久，他才意识到玉玲珑跟他说了什么。

喜悦如潮水般从内心最深处翻涌而来，又狠又猛，激烈如海啸。

眼眶一热，夜凛寒终于凑过去，将唇轻轻贴在了玉玲珑面具的额头上。

“谢谢！”他一下一下地亲吻她的面具，从额头，到鼻子，到脸颊，到嘴巴，还有下巴。每亲吻一下，就说一声“谢谢”。而随着他的亲吻，有温热的水珠滴落在玉玲珑的面具上，竟渐渐沿着脸颊，滑进了她嘴里。

尝到嘴里浅浅的咸涩，玉玲珑的身子僵了僵，最终伸手环抱住了夜凛寒的腰。

妻子的主动让夜凛寒身体里的血液一瞬间全都冲到了脑子里，他几乎想也不想，便猛地翻身将玉玲珑压在了身下。

打手才扯开她的腰带，就被玉玲珑握住：“别……”

“我想要。”

“可是，我身上的皮肤，你看了会恶心。”

“恶心”两个字从玉玲珑嘴里说出，如一柄利刃刺进夜凛寒的心脏。

他并非第一次对玉玲珑产生冲动，还记得第一次闯进那间大婚危房，他就有强行占有夜凛寒的打算。

可那次事态的发展完全不受夜凛寒控制。

他揭开了玉玲珑的面具，看见了那张仿佛被火烧过的，扭曲着，黏连着，极其丑陋恶心的脸。

那次夜凛寒吐得很厉害。

他曾经以为，在他和玉玲珑之间，自己才是受害者。但此时此刻，听见玉玲珑意味深长的话语，夜凛寒陡然发现，自己居然曾经给玉玲珑造成过那样严重的心理伤害。

他就是个混蛋，是个畜生。

将脸埋进玉玲珑的颈窝，夜凛寒的声音闷闷响起：“对不起，对不起！再不会那样了，玲珑你相信我，我再也不会那样了。我……”

“我相信你。”玉玲珑突然打断他。

她的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

继而，在夜凛寒尚未反应过来时，她微微抬手，一枚袖箭飞出，准确无误截断了灯芯。

屋子里一下子陷入黑暗，同时，玉玲珑抗拒的手，也悄无声息松开。

她的声音，清清浅浅传入他耳中，很低，温柔得不可思议：“夜凛寒，我也有一点点喜欢你了。所以，我接受你。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