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婴儿的嘴巴一开一合，显然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楚飞略略点了点头：“前辈是何时归化的？”

“我已经归化了有百万年之久了。”元婴往前一飘，只见那双充满了血腥之气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楚飞：“看来，你应该是个凡人，凡人如何能够来到星域？”

还不等楚飞回答，这人便已经自问自答了：“我知道了，你竟然得到了天道的眷顾，变成了此处的守卫。”

守卫这个词用的不是十分恰当，但楚飞也知道，这个时候还是不要纠正的好。

“你为何会找到这个地方来，本座的领地，在百万年以前，便已经成为了死地，直接进入了天道轮回之中。”

那元婴的突然沉默了，周围也是死一样的寂静，他恍然惊觉，血色的脸上，竟然全部都是错愕：“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前辈，什么不可能？”楚飞对星域全部的规则并不是十分了解，他所知道的，也就只是星域之中的一些小小规则罢了，谈不上窥看天道，但此刻，面对这元婴之时，楚飞难免得生出了好奇心。

“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元婴回过头，他看着自己的遗骨，突然又爆发出了一阵狂笑，只是这阵狂笑，里头却透露着浓重的悲凉。

“自我死去，已经百万年了，可天道却和我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元婴原本有些稚弱的脸上，竟然是无比的悲愤和痛苦。

“前辈，你这话我有些不明白。”就算只是听到了此人的笑声，楚飞也对他生出了许多的同情之意。

“你也不必明白了，这世上的东西，本身也不用弄明白。”元婴沉默下来，甚至还闭上了眼睛。

楚飞思忖了片刻，将手中的残页举了起来：“前辈，你还认识这个么？”

元婴似有意动，他睁开了眼睛，当他看清楚楚飞手中拿着的东西，竟然露出了无比惊骇的表情：“你从哪里拿到这样东西的！”

“我是从一个万界汇聚之所拿到的，我想那里应该不会有百万年之前的存活，显然不是你丢在那里的。”

楚飞淡淡道：“那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这应该是别人丢在那儿的。”

“不……是我……是我……”元婴脸上出现了狂喜的表情：“没想到天道竟然还给了我一线生机。”

这一前一后的情绪反差，实在是太过剧烈，就连楚飞都有些茫然，不知道这人究竟在想什么。

“年轻人，我知道你在疑心，为何我现在如此癫狂。”元婴睁开了眼睛，这一次，楚飞骤然发现，元婴的眼睛之中，竟然有竖立的瞳仁，而且里头透露着更为深重的血色。

“这张残页上的功法，乃是我自己独创的。”元婴言语之间，不免有些得意。

不过，楚飞早已经想到了，因为在他看来，这上下几万年，都无人会用这样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