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菱玲看见了出口的栅栏门，那是关着的。

“锁了怎么办呀！”在她想着这句话的瞬间，栅栏门不见了，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

她惊异地睁大了眼，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照进屋里，朦胧中看见那盆昙花静静地在桌子上，不知道它是否开放过，浓烈的香气弥漫。

“就是昙花的香气啊。”黄菱玲感觉到一股疲惫，刚才的梦境她不愿意多想，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给阿姨还花盆的时候，阿姨捧着花盆闻了闻，又仔细看了看：“这花没有开啊，怎么像开过一样有香味呢。”

黄菱玲笑而不语。

“我做梦都是乱七八糟的，梦里人都走不到十步就断片了。我觉得你讲的不是梦，像真的一样，是不是在神仙住的地方呀。”孙梅听了梦境的讲述感慨道。

“我也觉得不是普通的梦，就像你说的，场景那么连贯，而且时间很长，还有那么多奇妙的香味和花儿，以前没有闻到过也没有见过，怎么梦出来的呢。”

“而且那个香味还带回来了！花盆没有开花，但是能闻见花香，还花盆的时候阿姨还说有花香呢。”黄菱玲补充了一句。

“那你下次多带点好东西回来！”孙梅笑嘻嘻地说。

“我都不知道怎么带，拿在手里就能带回来吗？下次掐个花朵试试。”

“就是最后房子都塌了太吓人了，感觉地面都在震动，人都要晃倒了。可是后面的房子却好好的没有塌，真奇怪。还有看到瓦砾堆里的那几个字，很奇怪。”

“怎么奇怪？”孙梅问。

“那几个字像是在墙上刷的油漆字，按说墙塌了字也跟着碎了。但是那几个字都好好的，没有碎也没有裂开，完完整整的。”

“可能一片墙就留下一个字完好呢，打破一个杯子有时候杯子底还好着呢。”

“我觉得不像，再说那些字旁边应该还有别的字呢，怎么看不到。”

“你看见了几个字？”

“四个字。有“松”、“山”、“唐”、“平”。我觉得这四个字不是连在一起的，它们看起来不一样，大小不一样、颜色也不一样，可能是四面墙上塌下的四个字。”

“哦，不对。“山”和“唐”两个字挺像的，可是离得远，肯定不是一面墙上的。”

“这些字跟什么字连着啊，你记不记得城里米家村转盘那个角上的标语牌，写着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旌旗机械厂所在的地方，习惯把环岛这样的交通设施叫转盘。

“那个标语牌在铁架子上可没在墙上。也许是地名或者路名呢，比如工农路什么的。”

“对了，可能是“上山下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