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说的话,她大概是听到了。
他也不是真想说她活该,就是生气她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我刚才……()?()”
傅言修的话还没说完,苏荞又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想听的样子。
“……()?()”
傅言修脑袋里莫名冒出贺北至之前说他的话。
“你这张嘴要是不想要,可以捐了。?()??&?&??()?()”
当时傅言修是怎么说的?
对,他说:“你自己的老婆,宁愿净身出户都要跟你离婚,你还好意思让我捐嘴?”
骂人一时爽。
他表情复杂地看着苏荞,人生中第一次,突然觉得贺北至那个鸟人的话,好像有点道理。
傅言修走出了卧室。
苏荞也不是烧糊涂了,能听到看到感觉到。
傅言修今天是一直带着气儿的。
看她不双眼,她知道。
因为她不听话,她懂。
可她就说不想听话了,听了三年话,自己现在活得都不像自己了。
够了。
大概是因为心情不好,身体更差了,苏荞一会儿就觉得自己烧得有点迷糊。
恍惚之间听到有人叫她,“荞荞,起来,把药吃了再睡。”
傅言修将苏荞半抱在怀里,给她量了体温,38.9。
要吃药了。
他将退烧药递到她嘴边,苏荞皱着眉躲开。
傅言修知道她难受,耐着性子哄,“乖,吃了药就好受点了。”
苏荞的呼吸短促,热气呼呼地喷洒在傅言修的手臂上,她就穿着一身薄薄的睡衣裤,身子上的热度也透出来。
跟个小火炉子似的。
傅言修唇抿成直线,又把药往她嘴边塞了塞,指尖挤到她的两唇之间,她的唇瓣软软的,红得很,傅言修的眸光明显暗了暗。
苏荞就是在这个时候,睁开了一条缝,看到了傅言修的目光。
她的呼吸都跟着一滞,她跟了傅言修三年,太知道他这个眼神意味着什么。
他动情了。
苏荞的心就像是被攥住一样,腰上的大掌轻柔地捏着她,男人的声音也柔下来,“乖,吃药。”
有那么一瞬间,苏荞甚至觉得,他喂完药就会跟她来一场。
虽然这个想法很荒诞,可是人在生病的时候,就是会生出很多荒诞的想法。
她是什么呢?
就像傅老爷子说的。不过是他床笫之间的玩物。
利益在眼前,她是最先被舍弃的棋子。
不听话的时候,就会折磨到她听话为止。
昨天晚上不就是吗?
刚开始的时候,她也抗拒,毕竟那天王总压到她身上的时候,她是真的恶心和害怕。
她还没调节过来,傅言修竟然要她。
好,她从了,傅言修又嫌她没生气,中间还闹了她好几次,挺狠的。
所有的绝望再次湮没了她。
苏荞紧紧闭上,张开嘴咬住了药丸,男人的指尖微顿,然后是温热的水顺了进来。
咽下药,苏荞嗯哼了一声,忽的搂住了傅言修的脖子。
傅言修的眉梢微微挑起:“又青,我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