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小兄弟?”蒋荧清醒过来的时候,阿西好奇地看着他。
“怎么了?”蒋荧不知道自己刚才和蒋小小的交谈过去了多久。
“你突然好长一段时间不说话,我还以为你又陷入幻觉了。”阿西犹疑地看着他。
“我刚刚在想,自己的幻觉里也没有出现,像你说的,‘同一个人’的情况。”蒋荧脑子一转,瞬间就编出了谎言,“很多幻觉都是醒过来就忘的,所以好像确实没有同一个人。”
“唔……”阿西沉吟了一下,“既然如此,这本《观气诀》……”
“虽然我还是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会选中我,不过既然你说我大难临头,而我又不想死,那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你同意学这个《观气诀》了?”
“嗯。”
“太好了!”阿西立刻把书递给蒋荧,仅剩的眼珠热切地凝视着他,“我现在就传授你,学习观气诀的基本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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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慢了吧,不是说直接来酒店吗?”
柳霏霏焦躁地坐在星火酒店大堂的真皮沙发里,沙发很舒适,但她的脸色很难看,任何人看到她黑着的脸,都会明白眼前这位大小姐情绪很差,请绕道而行。
现在是早上的九点钟,面试已经正式开始。
但前一天说自己起床之后就立刻赶往酒店的家伙,到现在了也没个踪迹。
亏自己还想主动和对方道歉。
那一天,她因为注意到蒋荧情绪低落,于是跟着格琳一起过来想看看那情况,结果看到了让她永生难忘的一幕。
格琳只是简简单单递给他一个信封,因为手轻轻碰到了一下,蒋荧的脸直接红到了耳根。
这世间的真话本就不多,一位男孩的脸红也胜过一大段对白。
随后格琳告辞,蒋荧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时的眼神,里面蕴含的温柔,让柳霏霏感觉自己心里,有什么地方被扎了一下。
不痛,但是空落落的。
柳霏霏和蒋荧实在太熟了,熟到她知道蒋荧做的饭菜,其实味道相当不错;
熟到他完全不会避讳自己,大大咧咧地在眼前换下被雨打湿的T恤;
熟到她觉得,自己不可能会对区区一个“损友”,产生多余的感情。
但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呢?
为什么自己看到蒋荧那种神情,会没来由地火大?
一定是他那副软蛋样,太衰了,看着就来气。柳霏霏当时是这么觉得的,于是气呼呼地骂了他几句就走了。
之后的几天,她可刻意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找他,对方似乎也完全没有要找自己的意图,甚至这几天晚自习下了课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很晚才回家。
于是她心里空落落的感受愈发明显。
我在害怕。柳霏霏逐渐意识到了。
自小到大,她都是家里的千金小姐,父母总是会尽力满足自己的要求,她没有什么想要而得不到的。
直到她碰到了蒋荧。
从前的蒋荧也和大部分同龄男孩一样,对她毕恭毕敬,唯恐哪里得罪了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突然变得沉默寡言,对自己的言论也不再一味顺从,能从各种奇怪的角度展开吐槽。
柳霏霏觉得很新鲜,她第一次碰到这种能和自己针锋相对的人,刚好那段时间蒋荧为了治自己的“后遗症”,三天两头往柳霏霏爸爸的医院里跑,两个同龄人一来二去,变得更加熟络。
考上天末二中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去问蒋荧的成绩,得知对方也考上了,她高兴到一个人在KTV唱了一个下午的歌。
进入天末二中之后,女生们有时聊起学校里的帅哥,从同年级的男生一直到各个老师。
偶尔有人提到蒋荧的名字的时候,柳霏霏的心总是会漏跳一拍。她知道蒋荧刻意隐藏平光镜下的白净面容,所以蒋荧被提到的时候,她会在心里狠狠点头。
但她自己是决不会主动提到蒋荧的,倒不如说,看起来平平无奇,其实有着清秀面孔和标准身材的蒋荧,就好像她的一个秘密。
她独占的一个秘密。
这种秘密只是怀揣着就让柳霏霏很开心,就好像一只占有巨大奶酪的小老鼠,时不时就拿出来偷偷回味一下。
但现在,这块大奶酪似乎要自己跑到别的老鼠洞里去了。
柳霏霏很害怕。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对蒋荧有着如此强烈的占有欲。但蒋荧看她的眼神里,从来没有看格琳时那种光芒。
于是她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人生中,可能要有求而不得的存在了。
但柳霏霏是何许人也?上层人士的大千金,从小就接受着精英化的教育,她不会轻易地承认自己的感情,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奶酪随随便便被他人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