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一滴的泪水滴落在白飞宇身上,将那雪白的裙子染上了些许浑浊。
墨竹知道的,他知道南小言并没有能力杀掉白非鱼,而在短暂的愤怒之后,他也明白了为什么白非鱼要将他转变成睡眠状态。
他是知道的,他一直都是知道的,白非鱼这些年一直独自一个人忍受着孤独和谩骂。
除了他,除了他的父亲,再没有人能够理解她了,就连她和那个人的女儿也因为看不惯白非鱼的做法,选择和他不来往。
这个世界上似乎唯一能够证明白非鱼存在过的痕迹,只有馄饨店和那张镌刻的神文的纸张。
“不会的,放心,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掉的。”
墨竹不再理会南小言,抱起白非鱼的尸体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而南小言,亲手杀死世界上唯一带给他如亲人般温暖的人的感觉,让他浑浑噩噩目光呆滞的静坐在地上。
浑浑噩噩之中,没人知道南小言究竟是怎么度过这五个日夜的。
觉醒神能之后可以不依靠吃饭来摄取能量可仅凭南小言那一点点神能支撑五天已经是极限了。
眼眶发黑,双颊向凹陷,脸上黯淡无光,双目黯淡无声还是像那天一样瘫坐在地上盯着天花板。
就那么出神的看着。
也许在这一刻,他终于开始思索自己的人生到底有什么意义,自己究竟想要过怎么样的生活。
这是白非鱼唯一留给他的问题,也是除馄饨店之外,白非鱼唯一留给他的念想。
五天之后,墨竹回来了,他身上满是鲜血却没有任何伤口。
他看上去很是疲惫,回到馄饨店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南小言,看着这个面前刚刚得到自由却变成一只死尸一样的孩子。
他似乎有些不忍心,眼中闪过那么一丝的怜悯,可最终却被冷漠代替。
他的态度和之前似乎有那么一丝丝的变化,可却又在情理之中。
“南小言!站起来!”
南小言依旧呆滞的望着天花板,就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
“你不是一直觉得我有些熟悉吗?你看着我这张脸,难道没有想起一些什么吗?”
墨竹突然压低声音,俯身面对面看着南小言。
那双呆滞的眼眸之中忽然闪过一丝迷茫。
“熟悉感?”
南小言沙哑的嗓音之中透着浓浓的疑惑,似乎是不明白墨竹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你还记得,你之前的孤儿院吧,你还记得你在其中过着怎样的生活吗?你还记得,那个每天喂你狗屎把你送进狗窝里生活的那个孤儿院院长吗?”
说着说着墨竹嘴角突然露出一丝邪笑,他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看着眼前的男小眼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呵呵……南小言,南小言,没想到我将你送出孤儿院这么久,你还是像一条狗一样这样狼狈的活着!”
南小言猛的抬起头,看着孤儿院院长这眼神中突然出现那么一丝愤怒和憎恶。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在孤儿院中每天都在狗窝里的南小言。
在那里他没有任何作为人的尊严,只是像一条狗一样被孤儿院院长圈养在那个脏乱差的狗窝里。
而其他小孩子就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每天快快乐乐的生活在孤儿院中。
然后在某个不如意的夜晚过来打他两下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