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轻从唯昕家拿回了一些要用到的书籍电脑,回到了陆观借给她住的房子里,几个小时里把二楼的书房变成了她自己办公休闲的场所,桌上的电脑旁,摆上了她跟父母一家三口的合照。
家人的照片她搬到哪座城市生活都会带上。
她的父母崇尚学术和自由,她也继承了他们两人身上的优点和缺点。每个家庭都不是完美无缺的,但是霍轻能够一直潇洒自如地活着,是因为有父母和家庭作后盾,他们是她的榜样,也是她的骑士。
白天唯昕问她有没有生孩子的打算,又让她想起了以前和商硕洲谈过对婚姻的看法,霍轻此前也以为自己是不婚族,可以与男人交往发生感情,但要谈到把人捆绑在一起的婚姻,她多少是有些抵触的。
这与她的性格有关。
而商硕洲这样的人,本身是内核太稳定的人,对他来说,比起易变脆弱需要不断付出成本还不一定能维护的感情,把婚姻当作合作交易的手段更合适。
两人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一致的目的地,更多的是异性间彼此的吸引陪伴,聊以慰藉的愉快和享受在一起的。
也因此,最后分道扬镳,是毫不意外的事。
尽管霍轻曾在这段感情的中途,出于一己私利,曾想捆绑住他,把他跟自己拖去另一道往“终身伴侣”可行的道路上走。
但是最终,她还是默默地失败了。
她不否认在对商硕洲的感情中,从一开始的欣赏吸引,到占有和掠夺,以及最后的灰心丧气和自我放逐,如过山车般跌宕起伏,她经历了太过复杂而曲折的爱情。
这段爱情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从头到尾,商硕洲都只是站在线外,冷静自如地扮演着他的“高尚情人”一角。
女人总是先迷失在爱情里,再迷失自己。
现在醒来,也不晚。
晚上七点多,霍轻从书房里出来,陆观并没有回来,白天他走之前跟她打过招呼,今天会训练到很晚才回来。
霍轻给自己做了一份菠萝炒饭,坐在餐桌边吃,她爸妈给她打来了视频通话:“轻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一开口就是侦探般的审讯,霍轻从他们很容易暴露情绪的表情里读出来了:“你们从哪里知道的?”
不会是陆观,陆观跟她爸妈不会有联系。
那就是……
周龄女士和她的丈夫霍臻霖先生彼此对视一眼,默契地忍住了笑,霍臻霖先生识趣地走开,去餐桌边摆台,把隐私空间留给她们母女俩。
霍轻听到她妈妈神神秘秘地说:“我早上很难得接到了你楚穗阿姨的电话,她告诉我,你搬去陆观的房子里住了。”
周龄女士的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喜悦。
霍轻解释:“……妈,我跟陆观没有要复合的打算,只是作为朋友相处一下。他接手了一家咖啡馆,想找我帮他看看,正好有事做,就住在了一起。不会有其他发展的。”
你们死心吧。
霍轻妈妈周龄女士满不在意地微笑道:“我又没说什么,我和你楚穗阿姨都是很开明的父母,你和陆观能够继续做朋友,我们两家都很开心。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处理好,我们不会干预。”
话虽然这么说,但周龄女士您别有所图的笑容太明显了。
这对母女之间会分享感情上的事,霍轻招架不住她妈妈温柔又期待的目光,自己招了出来:“好吧。我告诉你,但你别告诉楚穗阿姨。陆观说还在意我,放不下过去的感情。”
周龄女士:“那你呢?”
耸耸肩,霍轻吃着酸溜溜的菠萝,语气很自然地跟她妈妈解释:“我想让他抛开过去,所以和他住在一起,让他慢慢认清现实,我和他之间是绝对不可能重新开始的。”
话音刚落,身后的楼梯口传来了一道低沉冷静的声音。
“我回来了。”
霍轻转过头去,看见陆观直接上了楼,没有一丝停留。
她原本还想让她妈妈跟陆观打声招呼,没想到他走得这么急,目光重新回到餐桌上,眼前的平板也结束了视频通话。
周龄女士不打一声招呼下线了!
不一会儿,她收到周龄女士发来的一条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