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霍轻一直处于忐忑不安的状态。
那天,商硕洲跟她讲了他和傅意禾取消订婚的事,她当晚又失眠了,想了一晚上自己和商硕洲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她忽然有些明白了,他面对她一厢情愿强行扭转关系时的心情。就算他真的想回头,她也已经把水泼出去了,无论他用什么方法证明,她也绝对不会回到他身边。
她打算和陆观好好开始。
第二天,网上没有传出任何公开声明,倒是沐森集团投资加入了由傅意禾主导的一个智能领域开发大项目。如果说是聘礼的话,足够有分量了。可是,他们都不结婚了,此前的交易到底是什么。
霍轻只希望跟自己无关就好。
陆观明天要去香港进组拍戏了,今天要带她回陆家吃饭。
陆观大哥陆尊前天刚从国外回来,要在国内停留一周商务出差。陆尊常年定居在国外,公司工作都在外面,很早就从陆家搬出去了。只不过这位商业精英至今也没有结婚生子,他的年龄跟商硕洲差不多大。
自从上次在马尔代夫偶遇陆尊和他公司成员在那里度假,还把陆观找来了,陆尊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但没多久,就得知陆观和霍轻住在一起了,陆尊悬着的心总算落下。
走漏风声的不是陆观本人,而是陆观的母亲。
这次家宴,也是她主持的,从确定了时间后,就悉心准备起来,从选定菜单食材都要和钟叔商谈。
陆尊这几天住在家里,早上从楼上下来,就看到母亲大人在点心选择什么水果做装饰纠结:“妈,霍轻只是来家里吃一顿饭。你搞得这么隆重,会让她不适应的。”
“霍轻是喜欢吃凤梨的对吧?”赵女士推了推在看书的丈夫问。
在看书的陆泉先生摘下老花眼镜,对妻子说:“我只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霍轻喜欢的东西,问陆观最清楚了。”
陆尊靠在沙发上喝咖啡,听到他爸的回答,忍俊不禁。
温文尔雅的赵女士对父子俩随性的态度严厉批判道:“你们两个一点用都没有。陆尊,问问陆观,什么时候到,这都快十点了,怎么还没来?”
也不怪她紧张,失了平日里馆长的风范,毕竟霍轻当年生病的事,在两家之间始终是根刺。
关乎于这根刺,最终会不会扎进陆观心里去,赵竺兰也很不安。
陆尊在家里的地位仅次于他爸,也就是排第四。小儿子陆观是赵女士的心头宝,从小就溺爱,陆尊也习惯了母亲的偏心,没有二老管着他,他才能当黄金单身汉这么多年。
“妈,午饭十二点开始,他们来这么早干嘛。说不定还在床上睡觉。”陆尊端着咖啡杯走出去,晒晒太阳。
睡觉?
赵女士听到这个词,联想到了其他方面,脸不禁一红。
这时,陆尊刚走到草坪上,就看到大门口一辆熟悉的车开了进来。他没上前去迎,洒脱自如地单手插袋,一只手喝着咖啡,看着从车里走下来的霍轻和陆观,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商硕洲和霍轻那段过往,传到了陆尊那里,他昨日去参加了一场商业应酬,对方是资川银行的裴案。两人以前在生意场上打过几回交道,但是交情不深。
酒桌上,裴案突然向他问起:“那位男演员陆观是不是陆总的弟弟?”
陆尊挑了下眉头,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到了,突然问这个。
“真是太巧了。我最近看到点新闻,跟陆总弟弟闹出绯闻的视频女主角我认识,叫霍轻,刚跟我兄弟商硕洲分手。这个女人很不简单,小心为好,别被她的刺扎到。”
裴案喝了几杯红酒,有些上头,说出来的话,针对意味很强。
想起上次被霍轻戏耍那回,他在商硕洲那里不受待见,以为是他去招惹的霍轻。这个女人手段很高,又很会向男人撒娇,裴案心高气傲惯了,在她那里吃了亏,心里自然是不太舒服的。
陆尊听完他的话,细品出了几分他为兄弟打抱不平,又对霍轻贬损的含义。
裴案嘴角露出个嘲讽的笑,眼神微醺的看着陆尊。
陆尊揭开一颗西装扣子,把眼前的红酒瓶亲手拿了起来,一边往裴案的酒杯子里倒,一边说道:“霍轻是我看着长大的妹妹。我这个妹妹向来心高气傲,全家都得讨好她哄着她,把她惯出毛病来了。要是她和裴总之间有什么误会,还请裴总看在我的面子上,多担待一下。”
只见他的语气平和,不卑不亢,还带着对自家人的亲密,显现不出丝毫的怒意,但是快要满出来的红酒,显露了他此刻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