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替她还债？”

没有浮老的束缚，不灭缓缓起身，血色的眼眸充满了凶光，他盯着那挡在古灵儿身前的张灵，脸色渐渐阴冷到了极点，一种滔天般的杀意，随之从他的身上泄露出来。

“你替她还债？真是好一个舍身为所爱，不过，这是你是选择！张灵！”

不灭见到张灵挡在古灵儿身前的一幕，则是心中恨意更甚，自嘲地冷笑一声后，只见他那脸色骤然决然了起来，他猛然冲出，大手一握，玉枪随之而现，引动天地间那滔天般的不死炎，一枪指向张灵！

“丫头，不要出手。”

见到不灭向他发起了杀势，张灵的脸色虽说阴沉了下来，但并没有就此而慌乱，而是沉声对那在他身旁的古灵儿叮嘱道，言语郑重而肃然。

而在他身旁的古灵儿即使很是听从他的言语，在这种情况下也是不可能任由他妄为，因而在不灭的杀势攻来之际，古灵儿当即玉手翻起，引动那滔天般的灵力，欲要化作一道屏障挡在他们的身前，不过还不等她将屏障演化而出，不灭的一枪却已是落下。

不灭的玉枪虽说是落下，但却并没有落在张灵的身上，也没有落在古灵儿的身上，而是落在了张灵的身旁，而不灭，则是站在了张灵的身旁，与之并肩，但却与之背对。

先前不灭的那一枪虽说杀势滔天，但终究，他没有对张灵施展。

“不灭...。”

张灵见不灭的一枪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则是欲要出言，劝说不灭，不过还不等他出言，在他身旁的不灭却是先他一步平静地说道：“小子，如果下次还会见面，那你我就是敌人。”

话音落下，不灭收回了玉枪，抬起那沉重的步伐，无视了在场的任何人，向着宫殿外走了出去。

石皓注视着那从他身边走过的不灭，虽说对之略有不悦，但碍于古灵儿先前的叮嘱，他并不敢出手伤及他分毫，而是任由他离去。

而在不灭向着宫殿之外走去，张灵则是怔怔地愣在了原地，即使在先前他就知晓这一件事情怕是难以轻易解决，但他却是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以这般局面了结，不灭与他要成为死敌？

这对于他来说，显然是不可能容许。

“不灭！”

在这一刻，张灵蓦然转身，望向那已是走到了宫殿之外的不灭，可就在他的话音落下之际，不灭却是在此刻化作了本体，直接消失于此，不见踪影了。

见到不灭离去的一幕，张灵的内心很不是滋味，但即使如此，他也并没有追上去，因为在先前，他清楚地感受到不灭身上的那一股杀意，他先前是想要杀了他的，或许是因为他与不灭之间的情分，不灭方才选择停手，而也正是因此，他与不灭之间的情分，没有了。

张灵怔怔地站在原地，目光充满了迷茫，他完全没有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一切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少爷，抱歉，是丫头的错。”

古灵儿能够感受到张灵的无奈，她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张灵，愧疚地说道。

而如此一幕，让那在石皓身旁的狐轻灵脸色一僵，虽说她心中有许醋意，不过也并不强烈，她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张灵与古灵儿。

一时间，没有任何人出言，让宫殿的气氛缓缓寂静了下来，很是怪异。而由于宫殿中的气氛寂静了下来，那被古灵儿抱着的张灵则是在此刻抬起了手掌，将古灵儿的玉手拿开，略有丧气地道：“丫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说完，张灵则是将古灵儿的玉手拿开，随即十指相扣，扶着后脑，抬头望着那宫殿之外的天穹，独自一人向着宫殿之外走了出去，没有任何人跟上去。

古灵儿站在原地看着张灵走出宫殿的背影，美眸泛起泪花，她深知如今的张灵是什么心情，毕竟不灭与之曾多次出手入死，早已是可以托付后背的挚友，可如今，却是沦为了敌人，这对于张灵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玩笑，曾可以托付后背的挚友沦为敌人，谁能够接受？

即使是曾经被挚友背叛过的浮老，都是难以接受，更何况天罡当初是背叛了浮老，而并非是如今这般，戏剧性地沦为了敌人。

而在此刻，古灵儿的柳眉却是忽然蹙起，像很是痛苦一般，不过很快，她又是将这一种表现压制住，强忍着那折磨，脸色有几分怪异...

...

一人行走在山脉之中，张灵的脸色很是无可奈何，目光扫视着四方，花草树木尽收眼底，飞禽鸟兽一眼扫过，尽可能地借助这些东西来让自己的心情恢复过来，但即使如此，他的内心依然还是那般，至于是什么感觉，又是无法形容。

这一种感觉，他曾经就有过一次，就是在不久前在武灵门之时与魔无双相见，魔无双对之充满杀意时给予他的感觉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