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英皓坐在床沿上，一手摆弄着床头柜上散放着的十几张银行卡和几叠100元、50元、20元、10元面值的人民币，一手撕开符俊涛嘴上的胶带：“叔，英子找你，就一个目的，陶总的一百万，你得给了，剩下的，你、英子、我婶儿平分。”
符俊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我给杨燕留了五十万了。”
金英皓左腿压右腿，瞥了一眼苏芮：“你背着我婶儿养小三儿，那五十万是给我婶儿的精神损失费，不计算在这里面。”
符俊涛：“二侉子，我家的事儿，你别跟着瞎掺和行不行？”
金英皓：“叔，你要是胡搅蛮缠，我可就不跟你磨叽了。”
符俊涛惶恐：“你想咋的？”
金英皓站起来，抬脚踩在苏芮的大腿上：“弄死你，还有她，这笔钱，我和英子、我婶儿平分了。”
苏芮：“老符，把四百万都给他们得了。”
符俊涛理直气壮：“都给他们，咱俩不活了？”
男青年甲握着问号型锥子，缓缓刺入符俊涛的大腿根内侧的皮肤，嬉笑：“还嘴硬。”
鲜血，随着锥针的缓慢深入而汩汩流出。
符俊涛龇牙咧嘴：“哎呀妈呀！哎呀妈呀！”
（回忆）红光社区22号楼二单元三零二室厨房。
符焕英持刀在案板上切葱花。
符俊涛画外惨叫声时断时续——哎呀妈呀！哎呀妈呀！
刘淼坐在折叠餐桌前的椅子上挑拣韭菜：“英子，就韭菜炒鸡蛋一个菜呀？”
符焕英伸手分别按按水盆里泡着的冻肉、冻鱼：“着急就一个韭菜炒鸡蛋，不着急，等肉和鱼缓过来，让皓哥做酱汁鱼、红烧肉。”
刘淼：“你过去瞅瞅吧！这帮家伙心狠手辣，别把我叔弄没电了。”
符焕英呵斥：“你快点择，别磨磨叽叽的。”
刘淼：“噢！”
符焕英放下菜刀，走出厨房。
（回忆）红光社区22号楼二单元三零二室客厅。
男青年丙斜靠在硬木沙发上收看电视节目。
符焕英从厨房里走出来。
男青年丙用过手里的遥控器指点着电视机：“英子，你在家看不看这个《大明宫词》？”
符焕英：“我没时间看。”
男青年丙：“里面还有钻山豹呢！”
符焕英朝男青年丙摆摆手，推开主卧室的房门。
（回忆）红光社区22号楼二单元三零二室主卧室。
苏芮瘫坐在地板上，两条手臂被黄胶带缠绕在身后。
符俊涛全身被黄胶带缠绕，平躺在宽大的木床上，形似停尸床上的木乃伊。
男青年甲从符俊涛右腿根内侧的皮肤里拔出问号型锥子，随手抓起毛巾捂住血流如注的锥子眼，嬉笑：“感觉怎么样？歇一会儿，然后，再来一下子。”
符俊涛痛苦难耐，欲哭无泪。
符焕英推门而入，低头瞅瞅苏芮：“爸，我不想让你遭罪，你也别给自个儿找麻烦，按照皓哥刚才说的，四百万，去了给陶总的一百万，去了给皓哥的三十万，剩下的，咱们一家三口儿平分了得了。”
金英皓：“英子，你这儿，我们就收二十万。”
符焕英：“钱多了咬手啊？”
金英皓抬脚踢了踢苏芮的屁股：“处理好了她，陶哥另外给我十万。”
符焕英摆手：“算了，别难为她了，我还指望她照顾我爸的后半辈子呢！”
金英皓：“那……”
符焕英：“我都说给你三十万了，陶哥那十万，就别要了。”
金英皓：“陶总那儿，你可得解释清了，可别让我背黑锅呀！”
符焕英点头。
金英皓指指符俊涛，朝男青年甲努嘴：“问我叔一声儿，愿意不愿意？”
男青年甲把问号型锥子压在符俊涛的左腿大腿根内侧的肌肤上：“叔，行不行啊？”
符俊涛惊恐万状：“行行行，行行行。”
符焕英蹲在苏芮面前：“姐，我从我这份儿里分出三十万，给你的，以后，你和我爸就在冗堰混吧！得罪了陶哥，你就别回哈宁了。”
苏芮面红耳赤：“我听你的。”
符焕英走到床头柜前：“这么多银行卡？爸，这些钱，你都分开存上了？”
符俊涛：“邮政储蓄的是五十万，五年死期，其余的二十张卡，是工商、农业、建设、交通、信用社、中国、招商的，每张卡里都是二十万，都是活期的。”
苏芮：“明天，上银行，转个账就行了。”
金英皓：“那么多钱，一天转不完。”
苏芮：“你们就住在这儿，等转完了账，各方当事人都没意见了，就万事大吉了。”
金英皓：“英子，你说呢？”
符焕英：“行。”
符俊涛挣扎了几下：“我都投降了，你们还不优待俘虏？赶紧把我放开呀！”
符焕英：“皓哥，把他们放了吧！胶带缠着，多难受啊！”
金英皓摆手：“那可不行，先这么待着，办完了事儿，就都自由了。”
符焕英：“皓哥，你去做酱汁鱼、红烧肉？”
金英皓：“行，今晚，咱们好好吃一顿。”
（回忆）冗堰市区。
夜色阑珊，长街短巷的灯光逐渐减弱。
（回忆）红光社区22号楼二单元三零二室主卧室。
符俊涛全身被黄胶带缠绕，平躺在宽大的木床上，形似停尸床上的木乃伊。
苏芮侧身躺在符俊涛旁边，两手被黄胶带缠绕着，恹恹欲睡。
金英皓、男青年甲、男青年乙各自坐在床沿上、电镀椅子上，隔着折叠餐桌，用扑克牌玩“斗地主”游戏。
（回忆）红光社区22号楼二单元三零二室客厅。
男青年丙、刘淼各自躺在硬木沙发上、地板上，饶有兴致对观看二十五英寸的TCL彩色机播放的电视剧《大明宫词》。
刘淼从地板上爬起来：“我上趟卫生间。”
男青年丙：“看看冰箱里还有没有雪碧了，有的话，给我带一个回来。”
刘淼推门而出。
（回忆）红光社区22号楼二单元三零二室次卧室。
符焕英盖着提花线毯躺在床上，抚机通话：“万姐，总共转过去二百六十万，一百万是我妈答应给陶哥的，另外一百三十万，是我和我妈入股咱们天宇公司的股金。”
（回忆）绿洲铭苑社区1号楼一单元201室餐厅。
万慧英坐在米黄色大理石餐桌旁边的镂花红木餐椅上，一面捏着不锈钢勺搅动青花瓷碗里的绿豆汤，一面抚机通话：“你呀！太轴了，没别的事儿，早点儿回来吧！”
（回忆）红光社区22号楼二单元三零二室次卧室。
符焕英盖着提花线毯躺在床上，抚机通话：“我明天就回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