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东山跟简亦谦原地等了一个小时左右，中央调查局派来的人就把陆夏押走了，杨东山把陆夏的电话卡一并给了来人。在跟高远确认完毕以后，两人回到了公寓，与其他人汇合。

如杨东山所料，老郑和老吴知道陆夏已经被转交给调查局以后反应“激烈”，老郑的大嗓门让杨东山都害怕楼里邻居会报警，老吴表示反对后叹了一晚上的气，但他俩除了一开始跟杨东山争执了一下，倒也没有过多的责怪他，不过也几乎一晚上没再跟他说话。

杨东山知趣的没有火上浇油，让他俩冷静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他重新跟三个人坐在一起，当老郑把一盘子炒鸡蛋重重的摔在他面前时，他就知道现在可以正常交流一下自己的想法了。

“我知道你们心里都不痛快，可是陆夏在他们手里比在我们手里有用的多。咱们能问出来的昨晚已经都问出来了。”杨东山眼神坚定地看着三个人，“要替杜队长报仇很简单，一扣扳机就能做到，但是听完陆夏讲的，你们服气吗？就杀了他一个人你们甘心吗？”

“好歹可以先揍个半死啊。”老郑嘟囔道，其他两人纷纷点头。

杨东山苦笑一声：“好好好，下次再抓着谁先让你们揍一顿。”然后继续说道：“调查局他们审完陆夏会跟我通气。记住，我们现在的目标是陆夏的老大，他才是害死人的罪魁祸首，而且看起来，这个人能量不小。”

还有一点他没有明说，他们已经藏了包新欣这么一个“炸弹”，再藏一个陆夏危险太大了，尤其是听完陆夏的故事以后，杨东山就决定还是先把陆夏扔给调查局让他们忙活去，毕竟最难啃的骨头他们已经帮调查局啃下来一块儿肉了。（他嘱咐了陆夏，包新欣的事情非必要不用跟调查局说，他们也没有关注。不过陆夏说啥他也控制不了，说了也没事，反正目前也没人知道是谁干的。）

“老吴，你这两天回郊区看看，一是观察一下加工厂的动静，二是争取打听一下走私蓝石矿的情况，来源啊，渠道啊，买家啊，尤其是买家，陆夏背后的人藏的深，但对面的买家可不一定。”

“小简，你这几天陪着左右他们，酒吧可以正常开张，包新欣安全起见再躲几天等我们消息。”

“老郑，你跟我去趟首都，等一下调查局的结果。咱们可能需要再跟马局长他们当面聊聊。”

对于包新欣，杨东山心里也没有什么计划，但是总觉得把她交给官方心里会不踏实。他决定征求一下当事人自己的意见。

…

苹果酒吧这两天没有开门，左右就在家里陪着包新欣，三人已经迅速成为了好姐妹。她跟左右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左右大学毕业就在酒吧帮忙，见过的人形形色色五花八门。而包新欣从上军校到进研究所，几乎整个青春都在跟科学打交道，不问世事。

但这并不影响三人打成一片。左右拿出自己的衣服给包新欣穿，对于需要长时间坐办公室穿白大褂的包新欣来说，舒适第一的运动休闲装加上简单一点淡妆就能打发绝大多数时间。

幸好她空闲时间坚持锻炼（不然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好做），身材不输左右，加上她近乎雪白的肤色，和学生气十足的黑框眼镜，穿上右右时尚感十足的衣服，姐俩顿时大呼小叫起来。不过她更喜欢左左略带成熟的风格，至少不会让她为了裙子的长短而局促不安。

包新欣帮着把左右家里一些尚可修复的电器之类修了个遍，有的性能甚至更胜往昔。用左左的话说，至少帮她们省了半年的工资。

虽然包新欣在三人之中年龄更大，但已经俨然成为被左右姐俩保护起来的小妹妹。

杨东山去敲左右门的时候，姐妹三正窝在沙发上看一部催人泪下的流行电视剧。左左开门的时候杨东山看见屋内梨花带雨的三人和一桌子的鼻涕纸一愣，无奈的笑了。

跟三人简单寒暄了两句，他示意包新欣想跟她单独聊聊，右右撒娇似地佯装不让，抱紧了包新欣的胳膊，被姐姐左左瞪了一眼以后，放开包新欣继续抹眼泪去了。

包新欣带着有点红肿的眼睛跟杨东山来到他的公寓，杨东山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跟她简单叙述了一下抓住陆夏的经过。

包新欣听完惊讶的问：“我差点就被拐到迦南那边了？而且现在还是不知道谁想抓我？”

杨东山点点头，她庆幸的往椅子背上一靠，长长的舒了口气。杨东山问她：“所以我也想了解一下你自己的打算…”

包新欣低着头，犹犹豫豫地小声说道：“我…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办，我觉得您这里…挺好的。”

杨东山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继续呆在这里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们也没法保证你的安全，甚至…甚至可能会让你更危险。”

“你们总不能把我卖到迦南去吧”包新欣捂着水杯微笑道，“没事，你们需要我离开我就离开。”

杨东山看着对面的姑娘，心里稍微有点惭愧，他留下包新欣并不单纯是出于保护她的目的，还希望是自己手里一张隐藏的底牌，或者是说是下的一手赌注，赌她以后或许能成为他们一帮人的救命稻草。

“你在这里过的还习惯吗？”杨东山搅合着面前的杯子，虽然他的杯子里是白开水。

“挺好的，左右对我都很好，我也很喜欢她们。不过我是不是耽误你们的工作了？放心，你们不说我不会出去乱跑的。”

“非常时期再忍几天吧。我和老郑还要再去一趟首都，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我们在首都帮忙的地方提前跟我们说。”

“好的，谢谢杨队长。其他倒也没什么，就是可惜了我的研究资料了。”包新欣改掉了“杨老大”的称号。

“这个我们可能真帮不上你，靠我们几个人不可能进到研究院里面。”

“没关系没关系，大部分研究都在这儿了。这几天反正也出不去，我正好可以花时间整理一下思路。”包新欣指了指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