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竟然从那水井之中发出,吓了我一跳。
郭学文也是机灵灵打了一个冷战,看了四爷爷一眼,低声道:“老爷子,你看这水井,水井里面是不是有鬼?”
四爷爷嘿然一声,道:“大白天的不会有鬼,人不走阴,鬼不见白,老话已经说了,不会有鬼的,嘿嘿,顶多是装神弄鬼。”
郭学文这才放下心来,迈步走到那水井跟前。
我和四爷爷也走了过去,三个人站在那水井口,俯身低头向下面望去,只见这一眼水井差不多有十三四米深,井底已经干枯,堆满了落叶,一个浑身脏脏的一只眼的老头,此刻正坐在井底,看到我们三人围拢来,看着他,那一只眼的老头,慢慢抬起头来,一只眼睛之中,射出一股警惕的光芒来,不住打量着我们三人。
郭学文低声道:“这就是吴家那个半聋不聋的老头。”
我低声道:“郭大哥,你骂他他一定听得到的。”
郭学文撇了撇嘴道:“聋子还听得到?”
我笑着低低道:“你没听过贼聋子贼聋子吗?你说他好话他听不到,你骂他他自然听得到的。”
果不其然,只听那井底的一只眼老头,喃喃骂道:“你们才是聋子,你们全家都是聋子。”
我伸了伸舌头。
郭学文哼了一声,大声道:“吴老头,你们家吴彩凤的尸体怎么埋到我们家地基里面,太缺德了吧?”
那吴老头机灵一下,随即一呆,跟着立即站起身来,双手撑住井壁,竟然快速异常的爬了上来,我们三人急忙闪开,退出去三四丈开外。
那一只眼的吴老头,紧紧盯着郭学文,颤声道:“彩凤的尸体挖出来了?”
郭学文听得是大怒,骂道:“吴老头,真是你们家老吴家办的这缺德事?我去你妈的。”上前就要踢向那吴老头。
我急忙拉住,将郭学文拽到一旁,我心道:“这老头骨瘦如柴,还禁得起你这么狠的一脚?”
郭学文笃自气的胸膛鼓鼓的。
那一只眼的吴老头,扑通一下,坐到水井的井沿上,呆呆发愣。
四爷爷使了一个眼色,我立时明白,随即将郭学文拉到外面门口,四爷爷看左右无人,这才低低道:“郭学文,你去将这老头的头发取下来一些,然后再从这老头身上抽出一些血来,将那头发烧成灰,而后和那老头的血混在一起,做完这一切之后,来到你们家的堂屋的土坑那里,将这混了吴老头的头发灰的血,再和那公鸡血搀和到一起,撒到那吴彩凤的尸骨之上,这样就能去除那吴彩凤身上的怨毒,然后再将吴彩凤的尸骨刨出来,找一个河边,背阴的地方埋了,从此以后,你们郭家就再也不会有这源源不断的晦气了。”
郭学文答应一声,随即赶紧招呼人去办这两件事。
我也不知道,郭学文是如何让那吴老头乖乖听命,我只看到过了半个小时之后,郭学文就端着一只瓷碗,满眼兴奋的走了进来,然后来到那堂屋土坑之前,慢慢走到吴彩凤的尸骨那里,而后将瓷碗里面的一碗鲜血慢慢浇到吴彩凤的身上。从头至脚。一点一点浇了过来。
浇的时候,只见那鲜血每浇到吴彩凤身上的一个地方,吴彩凤那一个地方就募地一跳。看上去就像那吴彩凤的尸骸要复活一样。
我心里暗暗吃惊,心道:“四爷爷调配的这什么鸡血,竟然这么厉害。”
郭学文一路从头浇到脚下,浇完之后,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将手里的白瓷碗,放到一旁。
四爷爷忽然开口道:“一会将那女尸挖出来一会,将这白瓷碗,放到坑底就可以了,这白瓷碗里面有鸡血,可以驱鬼镇邪。”
郭学文喜道:“原来如此。”随即将那白瓷碗放到一旁,这才出门而去,不一会功夫就又找来了几名路边的干小活的临时工,每个人给了四百块,让他们将这女尸抬出去,抬到城南的乱葬岗那里埋了。
那几名蹲猫的临时工,看着那浑身是鸡血的吴彩凤的尸骨,也是脸上变色,但还是看在钱的面子上,一个个战战兢兢的将那吴彩凤的尸骨,用麻袋装了起来,而后两个人抬着,出门而去。剩下的几个人正要将那土坑埋了,郭学文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随即对其中一名临时工道:“你去,将这白瓷碗放到坑底。”
那一名临时工答应一声,拿起那一只白瓷碗,慢慢下到坑底,刚刚将那白瓷碗放到坑底,摆好,忽然脚下轰隆一声,整个坑底募地陷落下去。
那一名临时工立时被激起的烟尘裹挟着掉了下去。
我和四爷爷都是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