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挑明对于塔楼的看法,也是给铁大将军留面子。
他笑起来:“叶开,古堡的事情由我们内部人自己解决,你很快就会离开,我已经让人清点了敦煌文物,全都装在箱子里,整整齐齐的打包,绝对支持你的工作,到时候你指定一个地址,我会派出车队全都运送过去,不用你半点担心。只不过,我对你有一个不情之情,在领袖那边多为我说好话。”
现在他强调自己的地位,而不是为古堡说好话,我注视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充满了野心和欲望,就仿佛一头饿狼,即将孤注一掷,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真是太可怕了,铁大将军曾经为古堡东挡西杀,立下功劳,是所有将士崇拜的榜样,一旦他反叛,过去的形象碎成一地,再也无法重新树立起来,这是英雄的末日,也是英雄的劫难。
我虽然不是救世主,但能够在关键时刻告诫他停止行动,回到从前的样子。
“铁大将军,我要的是敦煌文物,感谢你的配合,可是我要告诉你,古堡不是你的,不管卡诺丽还是白山,他们总有一天会回来,你最好的做法就是把宝座让给他们,结束这场闹剧。”
我的话太直接,肯定已经伤害了铁大将军,但是只有这样说才能让他彻底醒悟,不再心存幻想,古堡主人的宝座永远都不属于他,就算他坐上去,名不正言不顺,所有的族人最终也会反叛,跟他一样把他掀翻在地,到时候玉石俱焚,他的人生将会一片黑暗。
“叶开,我说过,你不要管古堡的事,做好你自己,完成自己的任务也就够了。你在首都受到领袖的超高级待遇,别人羡慕还来不及,高高在上,目空一切,那样的日子真是令人钦佩,所以说你有你的,我有我的,大家各自找到方向和定位,怎么样?”
他的右手插在口袋里,已经握住了手枪,如果我继续提出反对意见,他或许马上就开枪杀人,保证自己的行动不出任何意外。
我不由得感叹,铁大将军还是太急躁了,根本分不清谁对谁错,也分不清朋友还是敌人,我这样说防患于未然,就是让他重新回到正道。
我只能摇头叹气:“铁大将军,我只说这么多,也只说这一次,至于古堡的未来,掌握在你和卡诺丽手上,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铁大将军拔出了手枪,卸掉了子弹向我展示:“叶开,我对你没有恶意,自从你来到古堡我就知道,你是个真正的英雄,拿走敦煌文物对我来说毫无关系,所以我愿意配合你,刚才我至少有十几次机会,可以开枪打死你,但我还是放弃了,我们可以做朋友,你回到华夏,我镇守古堡,以后江湖再见还可以互相帮助,对不对?”
我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厌恶,但心里已经有了预感,铁大将军这样做最后一定死无葬身之地,不管是白山还是卡诺丽,都不可能任由他拿走古堡的宝座,这就是一个笑话,而铁大将军变成了笑话里的小丑,真的太可惜了。
铁大将军指向西北的丛林:“叶开,如果挟持苏珊的人去了那里,那么这孩子就完了,早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们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告诉卡诺丽,苏珊完了,这就是真相,别再隐瞒她了,也别在这件事上节外生枝,行不行?”
我想起伊万死在白山房间的那一刻,苏珊的影子若隐若现,担当了最犀利的的杀手角色。
如果铁大将军知道这件事,恐怕就会夜不能寐。
我点点头,然后两个人沿着铁梯回到楼内。
发现红披风是一条线索,但却是无头线索,最后没能给我们提供任何帮助。
我打电话给卡诺丽,告诉她实情。
卡诺丽哭起来:“叶开,如果让我知道谁伤害了苏珊,我就让他粉身碎骨,后悔为人。”
打电话的时候,铁大将军就站在我对面,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由此可知苏珊的失踪跟他没有关系。
我们在古堡里留宿,铁大将军亲自陪同晚宴,拿出了古堡内珍藏的冰葡萄酒。
“叶开,我现在是古堡的主人,这里的一切都属于我,只要能够奉献的,我毫不吝啬,从现在到以后,你是古堡最尊敬的客人,永远不会改变——”
酒过三巡,铁大将军有了醉意,拉着我的手哈哈大笑:“叶开,镇守北极圈的时候,我就想过,如此广袤的原野,容得下几百名英雄,为什么我要做别人的仆人,而不是掌控自己命运的主人?这真的太可笑了,所以说我回到古堡,就是希望让卡诺丽明白,先辈留下的产业只能让聪明人把守,愚蠢的人必须让位,这就是真理,哈哈哈哈……”
我觉得他醉了,卡诺丽和白山都活着,时刻威胁着他主人的宝座,更何况,领袖也不一定会让铁大将军成为主人,前途扑朔迷离,充满着各种不确定性,而铁大将军却以为自己占领古堡以后,这古堡就是自己的,实在是目光短浅,到了几点。
我们一直喝酒到了半夜,铁大将军拉着我的手,带我上了露台,然后下令燃放焰火。
十分钟后,焰火腾空而起,照亮了古堡的夜空,五彩绚丽、美丽非凡,在北国焰火表演是传统艺术,每年的重大节日都会出场。
“叶开,我在北极圈无数次看见北极光,北极光是天上的焰火,而现在我们看到的是人间的烟火,你究竟喜欢哪一种?哈哈哈哈,只要我是古堡的主人,将会让一切变得与众不同,从古堡到北极圈都有我们的脚印,打开北极圈的大门,古堡也会独立出去,开启另外一番伟大的事业……”
我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他的真实思想,不但是掌握古堡,并且要跟领袖分庭抗礼,让古堡成为独立的地区,这简直太可怕了,他不但反叛卡诺丽,而且反叛领袖,将会遭到众叛亲离,最终变成孤家寡人,没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