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现在这样有很长时间的沉默，实属少见。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吧，坐在旁边等着的赵威都有点沉不住气，想张口问我怎么了。

我示意赵威不要说话，莫芙蓉那边这才有了动静。

“今天我们之间的对话，不要再让外人知道。”

莫芙蓉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否则，你们都将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怎么说？”我察觉到了莫芙蓉的异样，忙问。

莫芙蓉轻轻地叹了口气：“阳坤，你可听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这句话，我当然听说过。

“你的意思是，如果别人知道王可可是天启者，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不仅是她，就连你们，主要是你，都会有杀身之祸。”莫芙蓉把“主要是你”几个字，说得很重，让我的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忐忑之意。

“我？”我想起了乔济世的话，不禁道，“难道因为我是王可可和命定之人？”

“命定之人？”莫芙蓉不屑地笑了出来，“你是在哪儿听说的这个？哪个傻子……”

话说到这儿，她便反应过来似的，厉声问道：“还有什么人知道了天启者的存在？！”

我被莫芙蓉紧张的样子吓了一跳，想了想，道：“你知道二十七局？”

“二十七局？！你被他们盯上了？”莫芙蓉显得十分意外，但旋即，她又冷笑道，“也难怪，这些苍蝇不可能放过你的。”

“为什么这么说？”我有点不解，难道，还是因为我老爹？

莫芙蓉轻笑：“你们天师一门和二十七局的渊源，你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

“因为我老爹？”

“当然不可能仅仅是因为他，你们天师一门……”说到这儿，莫芙蓉却似乎不想再继续往下说了，于是她转移了话题。

“总之，你跟他们合作，小心一点，那些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你还是……算了，除了他们，还有什么人知道？”

我发现，自从我下山以来，已经越来越习惯别人对于天师一门的事情欲言又止了。

所有人对天师一门的过去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开始我还因为他们只说半句话而恼火，现在我都已经习惯了。

本来我也不是个爱刨根问底的人，天师一门过去怎么样，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跟我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能怎么把赵敏和王可可救出来，是最主要的。

于是我把今天在餐厅的过程，大概跟莫芙蓉说了一下。

隔着手机，我都能感受到莫芙蓉那边空气的凝重。

而当我提到黎商的时候，莫芙蓉瞬间便提高了音量。

“你说什么？黎商那个妖女也知道了？！”

我顿时一脸黑线。

莫芙蓉自己就是个小妖女，还偏偏喜欢叫别人妖女。

不过，她叫紫菱妖女，我倒并不反对。

毕竟紫菱动起手来的凶残程度，莫芙蓉跟她可不是一个量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