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吧,”那医生翻开她的眼睛,富有活力的语调在她耳边响起。
脚步声远去,“吱扭吱扭吱扭”是拉门的声音,妈妈吸着鼻子,哽咽不止。
这两天莫薇薇都处于一个黑暗的环境,她在黑暗的空间迷茫行走,突然这个黑暗的空间被打开,莫薇薇睁开双眼,是窗户有一道光射进来照进她的眼睛。
窗户不是铝制的,不是滑动推拉的,它是由一条条木制的窗棍组成,大约有六条,玻璃是那种老式的花纹,只能手动推开关上,推开时有两条铁抻着。
空气中没有消毒液的气味,没有塑料乳白的床头柜,没有各式各样的仪器,只见一张橙黄色的四方桌,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壶身是大红色,印着两三朵大黄花的暖水壶。
被子被单还是白色的,屋里就她一个人,她的手被插着针,挂着一小瓶药水,手有点涨疼,药水挂完,每次她一睁开眼睛,她妈妈必定在她身边,会替她喊护士,她妈妈去哪里了呢?
血液顺着输液管顺流而上,“护士护士,输液输完了,”莫薇薇扯着嗓子高声呼叫。
妈妈夺门而入,护士跟在后面进来,这个环境,这个护士,一点都不眼熟,她这是转去那家他医院,妈妈看起来年轻很多,满头乌黑的长发,精喜的眼睛,脸上没有皱纹。
她有很多疑问,在化疗期间,她的头发掉光,现在为什么会长出头?
她的手是白皙的手掌有厚厚的茧,手背只有一个针眼,不是瘦骨嶙嶙,为什么会这样?
妈妈为什么会变年轻?
这个环境为什么这么陌生,医疗设备落后?
她百思不得其解,耳朵嗡嗡的响,头疼,她紧皱眉头,抱着脑袋,闭上眼睛,脑子里浮现一些画面。
原来她是重生在一个叫苏薇的少女身上,少女被退婚伤心欲绝去找未婚夫的路上磕到石头,她上楼梯晕倒,两人就这样无缝连接起来。
这是一个没有恢复高考,没有电灯,集体劳动,吃穿都需要票据的年代——七十年代。
今年是一九七五年,距离高考恢复还有两年时间。
虽然说世上没有相同的两个人,但是她感觉她很幸运,她妈妈和苏薇的妈妈很像,真的很像,说话的语气,神态都像。
莫薇薇嚎啕大哭,抱住苏妈妈。
这是一个表达情感都会含蓄的年代,苏妈妈愣住。
她一动也不敢动,肩膀有点僵硬,神情紧张嘴角微微上扬,慢慢反手抱着莫薇薇,轻轻的拍打她的背,像儿时哄苏薇睡觉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