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要将这七年的痛苦尽数发泄,方亭御见状,根本没有任何犹豫,伸手将她扶了起来,紧紧地搂在怀里。
“我以为,我以为是黄有德那个混蛋,吓死我了,方亭御你这个混蛋!”
混蛋?
听到安一宁骂自己混蛋,方亭御的心情蓦得好转,看着被自己揉在怀里,哭的像一个孩子一样委屈的女人,他的笑容渐深——“没事了。”
他浅笑,心里暗暗决定。
黄有德,他可以不计较。
一室静寂,没人说话,只有安一宁从嚎啕大哭到小声啜泣,两个人就这样单纯的抱着,形成一幅美好的画面,仿佛这七年都没有分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安一宁觉得自己的手脚已经能动了,小心翼翼的从方亭御已经温热的胸膛退了出来,看到他胸前一团湿热,脸色一红。
“对不起。”
安一宁轻声道歉,有些脸红。
毕竟自己也是快三十的女人了,竟然像一个委屈的孩子一样扑在方亭御的怀里大哭,简直是太丢人了。
而且他们的关系,自己这般,并不合适。
安一宁垂眸,脸色微黯——“我不是故意的,刚刚是我失态了。”
失态?
方亭御因为骤空的触感,心里多了几分异样,在听到安一宁的话的时候,眸色更沉。
这个女人,竟然把刚刚的事情,称之为失态?
这样的滋味,让他觉得并不好。
“你觉得,刚刚是失态?”
方亭御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犹如鹰隼的眸子里满是阴沉,抬手,食指和拇指缓缓摩挲,轻声道:“所以,你刚刚只是……找一个慰藉?”
安一宁微赫,刚刚是她太激动了,头低得更深,甚至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顾左右而言他道:“方先生怎么会来?”
方先生?
方亭御眉头挑的更高,安一宁这个女人,竟然用完就扔?
不过,因为她刚刚的委屈,方亭御难得没有动怒,凉凉扫了周围一眼,轻笑了一声——“你,是黄有德要借花献佛的礼物。”
礼物?
安一宁错愕的抬起头,反手指着自己——“我是礼物?”
方亭御没有回答,眸色里的戏谑稍纵即逝。
安一宁顿时明白了一切。
敢情,林语下药,把自己送给黄有德,偏偏黄有德有贼心没有贼胆,把自己借花献佛,送给了方亭御。
顿时,安一宁哭笑不得。
林语是为了算计自己,让她陷入绝望,可是没想到阴差阳错,恐怕林语知道,此刻肠子都要悔青了。
“那……”
安一宁正色,因为扭着身子坐在床上,身子有些僵硬,动了动头,想要下床,可是没想到因为长久的僵躺,双足刚刚落地便整个人向后栽倒。
方亭御伸手,将她重新揽入怀中,安一宁准确无误,坐在了他的小腹……
只听到一声闷哼,安一宁瞳孔骤缩,蓦得回眸,对上了方亭御那双深眸。
“咳咳……”
她,坐在了不该坐的地方。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忙不迭起身,脸红如血。
“你刚刚,确定不是故意的?”方亭御声音透着几分隐忍,喑哑的嗓子,犹如醇酒一般浑厚。
“我不是故意的,而且你也不是小年轻了……不会这么……不能适应吧?”安一宁不自觉会想到七年前,那个时候方亭御血气方刚,他们……
想到这里,安一宁的脸更红了。
“做七年的和尚,能忍得住吗……”
“什么?”
方亭御的声音很小,安一宁没有听仔细,眨了眨眼睛,反问,而方亭御却不回答,抿着唇,好半晌才从床边上站起来,眸色里恢复往日的凉意——“今天,是你欠我的。”
“……”
安一宁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自己确实是欠他一次,可是却不甘心,咬牙道:“谁让你浪费这个机会的。”
安一宁话刚出口就后悔了。
“你说,我不应该,浪费的?”
蓦得,方亭御伸手,搂住了安一宁纤细的腰肢,眼底的促狭稍纵即逝,悠悠一句,让她眸光陡颤。
“我……”
安一宁向后退了一步,可是腰间的桎梏让她脸越发的红。
“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嗯哼?”方亭御难得浮现笑颜,好整以暇的问道。
“我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