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做过梦了。

别说做梦了，每天的每天，只要他不去服用安眠药，他甚至没法安然入睡。

或许是在她死后……

或许，迟崇偶尔会这么想。

或许他是害怕梦见她，或许是她的死灵还在纠缠着自己。

所以……自己才会落得个这个下场。

为虎作伥，一步一步，变成令自己作呕的对象。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在梦境之中。

说来也奇怪，自己究竟是多久没有做梦了呢？

只是知道，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他便很难再睡得着了。

并非是生理上的失眠，只是他一味抗拒着让自己失去意识的这种行为。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却难得地坐在某处睡着了。

“你又要去帮那个人了是吗？”

她地声音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耳边。

“他是我的主子……”

“无论他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我都必须去帮他！”

男人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些许平静。

这是他早就已经想好的回答，无论是用来欺骗他人还是用来欺骗自己。

效果都很不错。

至少到现在为止是这样的。

每晚每晚的失眠便是最好的证明。

“即便那个人做了那样的事情？”

“即便他做了那样的事情？即便他已经背叛了你无数次？”

女孩的声音宛若幽灵，不断在他耳边徘徊着。

“我是个奴才，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

“原来如此……”

她的声音逐渐消散，似乎正在逐渐离他远去。

“你……恨我吗？”

对着空无一物的世界，他突然轻轻问道。

声音之中突然带上了些许颤抖。

“你早就是个空壳了。”

过了很久，她的声音才再度在他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