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馨没胆抬起头来,她死死地埋在他怀中,双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衣服不放手。
陈天乐试着动了几下就不再动了,他试着打开车窗,探出头去问了声。“没事吧?”
三轮车上摔出去的男人正在大声地怒骂。“怎么开车的?要是撞死了我,你得养我全家,真是的,眼睛长到后脑勺去了吗?这么大的三轮车和人你看不到啊?非得朝我撞上来。”
出租车司机正在用力地搬移挡道的三轮车,他回头应了句。“没事,还能骂人,证明还活着。”
陈天乐伸手在可馨脸上轻抚着,“别害怕!”
可馨的身体还是不停地颤抖着,她的眼前是挥之不去的血腥场面,爷爷奶奶就是这样倒在血泊中死去的。
每次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就会这样子,随着车窗的打开,夜风中有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味涌进来,她警觉地抬头看向车窗外,焦急地说。“他受伤了!”
司机将三轮车移到路边,再伸手去扶三轮车上摔出来的人,“大哥,还能走吗?”
“你没长眼睛啊?”那大哥嘴里似乎有酒气在喷出来,说出来的话更是火药味十足。
陈天乐伸着脑袋说。“师傅,他可能受伤了,估计得送他去医院才行。”
“听见没有?”那个大哥更加气势逼人。“别人都知道情况,你装什么眼瞎啊,难不成撞了人就想这样一走了之?”
出租车司机走过去,弯腰将那人从地上扶起来,“嘴这么强硬,估计也不是什么重伤,让我看看!”
那三输车师傅马上痛苦地呻吟起来,一边叫,一边拿出手机要打电话,出租车司机一把抢过他的手机,大喝一声。“你他妈碰瓷也不选个好地方,就这地,你也敢来骗人?”
“我说你有没有良心,你把我撞倒了,居然还诬陷我是碰瓷的,告诉你,别欺负我这老实人啊。”
可馨在车里被浓浓的血腥味吓得都不敢抬起头来,整个上身都深深地埋进陈天乐怀中,她含糊不清地说。“赶快送他去医院,他流了那么多血,晚了会有生命危险!”
陈天乐伸长脖子。“师傅,赶紧的,先送他去医院包扎伤口要紧,这样拖下去会有生命危险。”
出租车司机似乎没听到,他一把抢过那人的手机,然后拿出自已的手机恨恨地说。“终于让我给碰上了,告诉你,你今天想走也走不了,我有几个哥们都栽你手里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碰瓷惯犯牛大志,只可惜,你今天选错了地,要不然,我也百口莫辩,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里前前后后都是电子眼,今天你休想从我这里弄到一分钱,不仅如此,我还要把那些被你骗过的哥们叫来,看不把你这坏东西打个半死才怪。”
“大哥饶命......”那三轮车师傅立即跪倒在地,大声求饶。
“饶你可以。”出租车司机扳着手指头在数。“我算算,有几个哥们着了你的道,应该有五个。都是求生存,你为什么要盯着我们这些穷哥们?我们跑出租车的容易吗?哪个不是上有老、下有小,你他妈身强体壮的,卖苦力也比做这勾当要强吧?”
“大哥说得对,我以后不敢了,你放过我吧,我家里上有八十岁的二老,下有几个小孩,真的是没办法啊,求你大恩大德放过我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这牛大志就是碰瓷惯犯,以前从来没失过手,因为他专挑那些监控盲区,每次都能成功骗到钱,今天,他喝了点酒,本不是作案的时候,一时心血来潮就故技重施,没想到被识破了。
出租车司机在那人身上搜出证件,然后用手机拍下来,再对着那人不停地拍照,最后把证件还给对方,扬着手机威胁道。“如果今后你再做这样的事,小心人让你关进局子去。”
出租车司机拉开车门回到车上,愤愤不平地说。“这人也太可恶,碰瓷碰到我身上来了。”
可馨抬起头来。“可那么浓的血腥味是哪来的?”
司机说。“那都是动物血,以为真是他流的啊?他要流那么多血,还能大声地骂人?”
“那你为什么又放过他了?”可馨好奇。
“这个人早就听说过,家里确实困难,我有几个同事都栽他手里了,今天估计是喝麻了,要不然他这样的惯犯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低级错误。”
“原来你也是个好人!”可馨不觉对他竖起大拇指。“希望他以后能改邪归正。”
陈天乐问。“你刚才好像拿了他的证件拍了照,我能看看吗?”
对方滑开手机,将那张证件照点开来伸到陈天乐面前。“此人叫牛大志,是地地道道的东海人,平时拉个三轮车四处闲逛,有机会了就会碰瓷。”
陈天乐默默记下这个人的名字,看来,他得找时间去这个人家里走走。在自已管辖的地盘里,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存在,他想要深入地了解这个牛大志。